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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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應該知道的吧？如果嫁給了您，我將失去領地的一切權利。”沙利葉說，“……而我，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路西法皺眉：“你不會一無所有，你可以擁有王后的一切權益……”

“除了高貴的名號之外，我能得到什麼？”沙利葉冷冷地說，“任何在您領地上發生的事，我都要全部告知給您，所做的任何決策，也需要經過您的同意——”

“然後再安然地等待在魔宮之中，靜候您的褒獎？”沙利葉臉上泛起一絲並不真摯的微笑：“我的父親可不是為了這樣才把我養育至今的！”

路西法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這對沙利葉來說是相當大的犧牲。路西法也不是不清楚她的性格，想讓她心甘情願放棄領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很早之前他就已經想到這點了，於是他做出承諾：“等我繼位後，會廢除王后不可擁有領地的法律。”

沙利葉輕輕地笑了。

“您說得這麼容易，就好像這件事對您輕而易舉一樣。”她意興闌珊地說，“想想長老會那邊的阻礙吧……還有您的父親，如果您廢除了這條法律，就更不可能和我結婚了。”

“既是地獄的王后，又擁有家族世襲的領地……”沙利葉眼中閃爍起奇異的光芒，“陛下一定會擔心我們家的權力過大的。”

路西法心裡一沉。無可辯駁，沙利葉說的都是真的。

他了解自己的父親，那位君主不容許任何危及他統治權力的事情存在。

哪怕是路西法，也不能無止境地挑戰他的權威。

但路西法有自信，一旦他掌權，就能夠彌補沙利葉的損失。

他願意將領地的使用權讓渡給她，沙利葉如果想要驅使軍隊，他也能第一時間將調令送至她手上，只要她能認同自己是她的丈夫……

“我不會讓你失去現有的這些，”路西法望著沙利葉的眼睛，冷聲說道：“你獲得的是未來地獄之主的承諾——”

他在用自己的名譽作為保證，希望以此來證明他的決心，好打消沙利葉的顧慮。

沙利葉卻並不怎麼相信。

不過，與其說她不相信路西法，不如說她更不相信那不可確定的未來。

路西法的意願僅僅只代表了他自己，作為王儲，他可以用征戰證明自己，用消滅敵人的狠辣手段來震懾他的對手，但作為君主，他需要的遠不僅僅只是這些。

作為他的臣屬，那些老惡魔們絕不會輕易同意他的要求，畢竟他們中的不少都盯上了路西法身邊作為配偶的空缺，希望將親族或姊妹送上那個位置。

在那之後，她們的境況和地位再不是他們要考慮的問題，在獻上自己家族的女性之後，他們只需要獲得相應的報酬即可。

她們付出，他們收穫；她們奉獻，他們攀升。

而路西法，又能堅持他的想法到何時呢？

等到他正式即位，恐怕就會忙著權衡利弊，致力於牽制各大領主，叫他們自相殘殺、內鬥消耗，好讓自己的位置坐得更加穩固。

對於那時候的他，沙利葉會是怎樣的存在呢？

她是實力強勁的撒旦，領土廣闊，未來可期。如果想要剝奪她的權力，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借王室之名，賜予她王后的身份，之後再奪走她原有的一切。

就是如他所說，沙利葉能同時得到王后的稱謂和保有自身的領地，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有吸引力的事，沙利葉絕不會冒著巨大風險……就為了這種飄渺的益處。

“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殿下。”沙利葉權衡之後，決定將自己的態度完完整整地顯露出來：“我不可能接受的，這不符合我的利益。”

“當然，作為拒絕您的賠禮……” 她伸出手來，“我願意為您提供除此以外的所有幫助。”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荊棘之從中風聲呼嘯而過，窸窸窣窣的聲音層層響起。

路西法垂下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

沒什麼好意外的，他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