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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均是滿腹心事。終於捱到了日頭西斜,陳恪便起身告辭道:“明日再會。”
“我送大人。”蕭峰起身與他攜手走出去,一直把陳恪送上車才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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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陳恪從袖中掏出一張紙箋,這是蕭峰借攜手時,塞到他手裡的知道是什麼名堂。
展開一看。險些魂飛魄散,只見上面赫然是半闕: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這正是當初陳恪,寫給蕭觀音的半闕詞,時隔數載還透著濃濃的姦情。這、這怎會落到蕭峰手中呢?
‘莫非這廝想要挾我?’這是陳恪的第一個念頭,但轉念就否定了。蕭峰是蕭皇后最親信的族人,當年還受蕭後密令。找自己問計呢。事情敗露了,他一樣跑不掉!
‘那他想幹什麼?’回到府中,陳恪依然坐臥不寧,猜不透蕭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忽然想到一種可能,莫非這廝只是個傳聲筒?否則他怎會知道這要人命的半闕詞?
若是傳聲筒的話,倒也不用擔心了。只消等他傳話便是。遂安下心來上床睡覺。
第二天,陳恪依舊到使館作陪,接伴使也好館伴使也罷,其實就是三陪,陪吃陪玩陪聊天,實在是美差一樁。
蕭峰今天不想下棋了,道:“整日悶在使館好生無聊如出去轉轉。”
“想去哪?”陪玩是義務,陳恪自然不會反對。
“早聽聞有汴京八景天下聞名。”蕭峰問道:“不知是哪八景?”
“繁臺春色、鐵塔行雲、金池夜雨、州橋明月、梁園雪霽、汴水秋聲、隋堤煙柳、相國霜鍾。”陳恪如數家珍道:“繁臺春色,隋堤煙柳正是時候。王爺要去,本官這就安排。”
“還是去相國寺。”蕭峰卻很有主見道:“我們契丹人都信佛,久聞相國寺的大名,我想去拜一下。”
“呵呵,”陳恪卻搖頭笑道:“只怕你會失望,因為相國寺的和尚,現在都改行經商了,現在是大宋最大交易市場的業主,王爺還要去上香麼?”
“呃……”蕭峰不禁尷尬道:“那開封哪座廟靈驗些?”
“屬開寶寺了。”陳恪笑道:“而且開寶寺的靈感塔,是汴京城的制高點。”
“就是站在院中能看到的那座鐵塔麼?”
陳恪點下頭道:“就是那個。”
“那好,就去那了。”蕭峰道:“陳大人稍等,在下去換身衣服。”
“彼此彼此。”陳恪笑笑道。此時的高官富賈,都在馬車上備好幾身衣服,以備不同場合穿戴,陳恪雖然不那麼窮講究,但至少還是備著身便服的。
他三兩下換好衣服,便等蕭峰出來,誰知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影〔得虧陳恪現在耐性好,也不催促,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後得過了小半個時辰,才聽到腳步聲響起。陳恪睜看眼,只見蕭峰穿一身漢人的華貴長袍,頭戴著垂角幞頭,在一眾侍衛侍女的簇擁下轉出來。
“讓學士久等了。”蕭峰歉意道。
“無妨無妨。”陳恪笑道:“王爺出行,沒有不麻煩的。”
“呵呵……”蕭峰笑笑,也不解釋≮是有官差引路,五輛馬車向開寶寺行去。
開寶寺位於汴京城內東北隅,營建於大宋開寶年間,其實是座皇家寺院,雖然也允許尋常香客前來拜佛,但終究要比尋常寺院更妥帖些。寺內聳立著汴京第一高塔靈感塔,塔高十七丈,通體遍砌鐵色琉璃磚,遠遠望去如一根擎天鐵柱矗立在大宋京城,因此又名開封鐵塔。
這塔每月對市民開放兩次,沿著塔內的旋梯,可拾階盤旋而上,直登塔頂。據說五層可看到汴京街景,七層能看到護城大堤,九層可見到黃河如帶。登到十二層直接雲霄,頓覺祥雲纏身,和風撲面,猶若直登天宮,故有‘鐵塔行雲’之稱。
拜完佛之後,蕭峰興致勃勃的提出想要登塔鳥瞰,今日本不是開放的日子,但陳恪一聲令下,偌大一座寶塔,便成了二人的專屬。
“你們都去拜拜佛。”蕭峰看一眼眾侍衛和侍女道:“這裡留一個伺候的就行了。”頓一下道:“依古麗,你留下。”
那依古麗穿著肥大的長袍、帶著蘇幕遮……北地風沙如刀,女子無論老幼尊卑,出門都帶蘇幕遮,雖然汴京城春風和煦,但契丹女子的習慣改不了,仍然都戴著。
依古麗點點頭,含糊應一聲,便跟著王爺和陳學士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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