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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何事?’
‘如此大案,對方肯定會高度緊張。’宋端平緩緩寫出憂慮道:‘只怕,今日探牢一事,明日就會被有心人得知。’
“嗯。”陳恪點點頭,寫道:‘這裡不能住了。’
‘我得留在這兒,不然他們一來查就露餡。’宋端平寫道:‘再說,萬一他們要加害老王的話,我也能保護他。’
‘是。’陳恪寫道:‘我今天轉了轉,後面一戶正好要出租,明日我租下來住過去,一旦有事,不虞救援不及。’
‘這樣最好。’宋端平點點頭,就連他們自己都沒發現。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兩個人,遇到這種潑天大事,竟然冷靜到可怕。
第二天,陳恪去把房子盤下來,讓五郎住在裡頭,隨時注意前院的動靜。五郎想跟著陳恪去,但這黑大個實在太惹眼了,所以他只帶著玄玉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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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頭帶黑幅巾,身穿短袖皂衫,揹著書箱,風塵僕僕,一副逃難書生的模樣。他身後遠遠綴著個戴著斗笠,腳踏木屐、手持禪杖的遊方僧人,自然是玄玉和尚。
兩人形同陌路,一前一後到了碼頭,搭一艘往北去的民船,行駛出去一日,也沒見到有打著帥旗的官船經過……對於大宋朝文官來說,面子是第一位的,所以不可能有暗渡陳倉的情況出現。…;
陳恪便在湘潭碼頭下了船,這裡是湖南排岸司的駐地,有沿江二百里內最大的官驛。如果南下的官員要停船休息的話,他估計八成會選擇這裡。
一到碼頭上,就發現許多兵士和官差在忙著打掃佈置,上前裝作好奇的一問,果然是要迎接大官。他又去驛館投宿,卻被拒絕說,有接待任務,暫不對外開放。
陳恪只好又拿出一枚金錢……他已經弄清楚了,據說拿著這種刻著‘邵’字的金錢,就可以請天下第一卦神邵雍算一卦。說起那邵雍,實在太神了。比如你寫個字或者讓他看看相,他就能知道你一生的命運;他起一課,甚至可以算出未來天下大勢……以至於他的掌故,陳恪都當神話聽,可是上至王公、下至走卒,全都深信不疑。
據說邵雍散出去的金錢極少,有人千金而求、多年不得,只是不知為何會對他青睞有加,一下給了七枚。
效果果然立竿見影,驛丞馬上收拾出自己的住處讓他住下,只是叮囑他,萬萬不可出門。
陳恪在驛丞小院裡,只住了半天,便聽得外面人喧馬騰。他早從院中晾衣架上,順了身吏服備著。馬上換了,推門出去,便見驛卒們都急著往外走。他便矮矮身子,也低頭跟了上去。
待跟著驛卒們在院中列隊,便見六個金瓜衛士,威風凜凜的開進院子,後面還跟著一幫衣甲鮮明,頭帶銀盔,手持長戟的雄壯武士……各個都有陳恪那麼高,一看就是禁軍上四軍出來的。
這些人在院子裡一列隊,氣氛馬上就肅殺下來,所有人都目不斜視,更不敢喘大氣。
這些禁軍與在衡陽見到的那些廂軍相比,至少外觀上有天壤之別。但陳恪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個被一眾文官圍繞的老者身上。
那老者望之五十多歲,頭帶直腳幞頭、身穿紫色官袍,佩金魚袋。個子不高,身材瘦削,眉目濃重,不苟言笑,端的是一身正氣。聽那些人一口一個‘文帥’的稱呼他,應該就是那名滿天下的四諫之一餘武溪!
來的路上,陳恪已經想過了,餘靖身為三軍統帥,隨時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所以自己在驛館攔駕,和在野外沒有任何區別。再者,憑一枚什麼都不代表的邵氏金錢,就想讓這位統兵十萬的文帥折節相見,是幾乎不可能的。是以他便大喊道:“餘青天,我有天大的冤情上稟!”
本來肅殺安靜的院子裡,一下子亂了套。“保護文帥!”禁軍的隊形馬上散亂,把餘靖和一干文官護在中間,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驛卒舉著雙手,做投降狀站在那裡,弓弩手立即瞄準了他。
其餘人等也紛紛望過去,看清陳恪的樣子後,那驛丞一下就暈了。
幾個禁軍一擁而上,將陳恪拘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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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裡庭蔭匝地,後堂中窗明几淨,清風徐來,與外面的酷熱呈兩個天地。
餘靖已經除下了身上的官袍,換件半舊不新的葛布道袍,看上去倒像是一位鄉村的老塾師,哪裡有半點三軍統帥的影子?
他素來以清廉聞名,向來不喜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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