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8部分,左邊,莫再講,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垂危的領帶
……
旁邊沒有其他人
這時它會降臨
……是的,“它”降臨了,恐懼降臨到了我的心中。一種古怪的、被捆綁的、被侵略的、被同化的恐懼敲打著我的心。直到1984年春節前夕我在歐陽江河處讀到他的成名作《懸棺》時,我對其中一句大為驚歎:“人頭驟若謠傳”。多麼可怕的情形啊,它使我想起早已死在我心中的學生閱覽室,那“恐懼”、那漂浮的寂靜的人頭。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一、 讀書與瞌睡(4)
我一如既往地認為任何教育形式都是規訓式的,甚至含有法西斯的意味。一個人從小就被強迫接受教育,這是你無法選擇的選擇,就像你只能選擇你的父母,只能選擇你所使用的語言一樣。教育的權力高高在上,揮著它殘忍的霸主鞭,它將某種你並非願意的意識形態、價值觀、道德原則甚至法律條文抽進你的肉體。規範化、字典化、等級化、秩序化、理性化通通經過既定的教育形成一套你不用動腦筋、逆來順受、好吃懶做的書寫模式、表達模式和行為模式。
教育究竟給了我們什麼?教育需不需要革命?毛澤東早就說過:“教育要革命。”他先知般地看穿了教育的真面目、宣佈了教育革命的意義。這一點至今仍令人痛定思痛、發人深省!也正因為這一點我認為逃學和瞌睡是對的,是最接近真理的革命武器,是最遠離恐懼的歡樂頌!
我一邊瞌睡,一邊繼續我漫遊式的“學習”。我認識的第一位廣州社會活動家是李克堅(他曾在海南島當過8年知青),我一想到他就想到他對我講的一個十分離奇的故事。這故事說的是廣東大軍閥陳炯明的一件逸事:當他還是一個小官時,他太太曾對他說他今後定會發達,但不能離開她,一離開他就要倒黴,原因是她*左邊有一顆黑痣,這痣會給他帶去鴻運。陳炯明也不以為然,但後來的確發達了;當他發達到得意忘形的地步,真的離開了他太太時,他太太早年對他說的那番話卻隨之應驗了。我所記得除了這可笑的故事之外,就是他的好身體、好脾氣、好腦筋。
大學二年級的時候,黃念祖突然一夜之間發胖了,身體比原來的他大了兩倍,聲音也變粗了,神態依然未變,雪白的手帕仍持在手中;發胖好像改變了他一些內在性格,他比以前顯得大度,纖細消失了,更像一個文雅的青年富翁,而不像先前那種好激動的理想青年。
就在他發胖的前夕,他讓我認識了另一個牧師的兒子,華南師範大學政教系學生姚學正(他也曾在海南島做過8年知青)。他靠快速說話的魔力和天生宿命論的感染力吸引了許多青年學生,我也沉醉於他口若懸河的才氣和激情中。
這又一位身體力行的社會活動家,另一所大學的逃學高手正在設法創辦一份非官方的文學刊物,我備受其鼓舞。他告訴我已發現兩個優秀人才,一個是廣州美術學院學生楊小彥,他寫的一篇小說《孤島》在廣州青年學生中私下流傳,聲名赫赫;另一個是一位青年鋼琴“哲學家”袁小濤,他出語驚人、目空一切,特別以對理想說三道四而聞名(有一次《南方日報》不點名報道了他在電影院的“極端語言”行為),這個人讀了很多書,70年代末就讀過前蘇聯作家帕斯捷爾納克的小說《日瓦戈醫生》。
“學習”還沒有顯得疲倦,它帶著人與事的零零碎碎繼續向前,一本無字之書在生活中吮吸著新鮮,並不講究意義。我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經受“一個青年藝術家的肖像”的肉體考驗,長頭髮和墨鏡是必要的配備,更可恨的是一條借來的黑色領帶垂吊在胸前,我患了飽滿的“左派幼稚病”?的確“藝術高於了現實”,我那“無限折騰”又空空蕩蕩的變形記丟掉書本、衝出學校、投身社會,“自由選擇”的口號暫時替代了“*集中制”,但另一個集中制的怪圈——“協會”卻等著我去鑽。
廣州青年文學協會在1981年春天成立了。姚學正是協會會長,李克堅是副會長,黃念祖和我是走馬觀花的會員。
在另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第二次大會上,我作為一名會員領到屬於我的會員證,我看見我年輕的照片像另一個人在證件的左邊向我微笑,而我臉的左邊被小半個鮮紅的圖章所覆蓋。姚學正的滔滔話語正刺激著聽眾,也刺激著我的神經末梢。我在忘我的興奮中與唯一一張幽默的臉說話,他叫楊小彥。我們在法國小說家加繆身上找到共同的快樂,我也從他那裡第一次聽到吳少秋的名字和他著名的《十三行詩》。我震驚於一個詩人1980或1981年的形象塑造。“表達”的前夜,恰恰在春天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