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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身經歷了那樣血腥的場面,幼薇根本沒有食慾。她說餓了,這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以她從前的經驗,這一招屢試不爽,每當她惹了孃親生氣的時候,都會這樣撒嬌。因為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比孩子肚子餓了更了不得的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張氏聽得閨女說餓了,氣也消了,也顧不上“打”她了,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著給幼薇熱飯去了。
而幼薇還站在門檻處,望著家裡昏黃的油燈,燈芯偶爾隨著微風搖曳,爹爹因為尋她還未歸,孃親正在伙房裡為她忙碌著。
此刻她方才強烈地感覺到,眼前這個四四方方的小房子,就是天底下最溫暖得所在。比起今日那個可憐的女子,她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待張氏將熱湯熱飯端上來,幼薇裝作狼吞虎嚥的樣子,看得張氏露出了欣慰的慈母笑容。
不多時,魚秀才焦急的聲音傳來:“娘子,薇兒可回來了?哪裡都找了,哪裡都不見她。”
張氏未及回話,腳下生風的魚秀才已經到了眼前。魚秀才素來多病,平日是斷斷不可能走得這麼快的,可因為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小丫頭,他恨不得飛起來才好。
才剛瞧見了孃親焦急的樣子,幼薇知道爹爹也是一樣的心情,因此這個鬼精靈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一點點怯意,還帶著一點點歡喜,直接撲進了魚秀才的懷裡,“爹,薇兒知錯了,爹爹不要怪薇兒了,免得氣壞了身子。”
這一聲軟糯糯的“爹”,直把魚秀才的心都叫軟了。任憑他是百鍊成鋼,此時也化成了繞指的溫柔。
“薇兒,以後可不能這麼晚不回家了,叫我和你娘心焦。你且說說,今日究竟是去哪兒玩兒了?還是在外頭受了誰的欺負?”
幼薇本來也不甚明白今日這女子為何會被家法處死,遂將她見到聽到的都學給了爹孃聽。夫妻二人面面相覷,深覺無奈。但幼薇親眼所見,心下震撼,一定要盤根究底。
魚秀才很是頭痛,女兒還小,該如何同她解釋呢?講深了怕她心裡留下陰影,講淺了難免有敷衍她之嫌。
不過幼薇畢竟是個女孩兒,說不得將來也要面對婦人的心酸。不如藉著這個機會,與她說明一些道理。
魚秀才打定主意,摸摸幼薇的頭,正色道:“薇兒,你可知這世人為何都想生男兒,卻不願要女娃?”
“爹爹從前說過,男子力大,養兒防老。”
魚秀才頷首,“此其一也,但還有更重要的緣由。從前你年齡小,爹爹也不願意用這些世俗的想法禁錮你。如今你既問了,爹爹也想同你講一講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女子終究不比男兒,可以出將入相,立一番事業。絕大部分婦人的一生都是在相夫教子的閨閣之中度過。以夫君的成就為自豪,以子孫的繁茂為功績,始終沒有自己的歡喜悲愁。
再者,世人對男女行為的容忍界限也是天差地別。身為女子,一生都要受禮教的禁錮。就比如說今日你看見的這位女子,就是天下所有婦人悲劇的縮影。這樣的事情也許每個地方都有,每一日都在發生,可是你我都無能為力。
這位女子固然有錯,她對夫君的背叛,她對的姚家的不忠,理應使她受到懲罰。可是這是她想看到的嗎?並不是,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姚家把她強娶過來,違逆她的意思在先,將她棄於深閨在後。她是有錯,也該罰,但罪不至死。
此事若發生在男子身上,左不過被責打兩下,被眾人當作笑談議論幾天,最不濟也就是擔個風流成性的名聲罷了。過不了兩日,等別家的男子鬧出旁的韻事來,這一樁也就被淡忘了。你瞧,一樣的事情,男女付出的代價是何等懸殊啊!
難怪佛法中說男子是福報身,女子是業報身了。《大毗婆沙論》中說,一切女人其性多輕薄、多嫉妒、多諂媚、多慳念。
還有的說女人是五障五漏之身,一不能成梵王,兒不能成帝釋,三不能成魔王,四不能轉聖王,五不能成佛道。
但爹爹覺得這些論調都是在貶低女子的地位,束縛女子的才能。男身女身都是爹生娘養,本來並無分別,反而是這些先賢大儒們絞盡腦汁編出一些道理來,生生地將男女區別對待。
所以爹爹教你《女則》,就是盼你能像長孫皇后一樣,立大志、吃大苦、成大業。這很不易,但也並非毫無可能,《孟子·告子下》中是怎麼說的?”
“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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