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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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邊幾乎是秒回的，“我關注你有一段時間了。你唱過分離，歌頌過友情，也描摹過孤獨，雖然偶爾也會有關愛情，但縱然有關，也大多帶著悵惘、灰暗的情緒。可是近段日子，你寫的情歌都特別地甜，裡頭有著各種只有身陷愛河的人才會有的小情緒。那感覺朦朦朧朧的，特別美好，讓人不由得想起回憶裡時常會有的一些浪漫瞬間。光是想想，就讓人禁不住因著甜蜜而偷偷地笑起來了。”

駱茵有點兒吃飛醋：“看來你情場經驗很豐富啊。”

訊息剛發出，她便有些後悔了。可能是因為最近跟關榆聊得比以往頻繁，他們之間的對話不再像先前那樣拘謹。可即便如此，也還沒到可以用這樣的方式開玩笑的地步。

駱茵有些緊張地握著手機，不知關榆會怎麼回覆。

如果對方生氣了，可得抓緊時間道個歉才好。

幾分鐘過去，駱茵還是沒等到回覆。就在她尋思著自己或許是該道個歉的時候，對方的回覆終於擠上了聊天框：“我就談過一個女朋友，還是在讀高中的時候。但我們那時的感情很單純，她嫌棄我在感情方面太保守了，不能給她帶來刺激感。所以……我們還是沒能走到最後。”

駱茵正猶豫著該怎麼接話，不想對方很快又來了訊息：“說實話，你最近發的這些歌，總能讓我想起那些朦朧的浪漫時光，就好像在聽自己的回憶一樣。”

隔了幾秒鐘，新的氣泡又從螢幕底端擠進來：“嗨，我怎麼突然就跟你說起這些來了……你不會覺得我很輕浮吧？對不起。”

怎麼會嫌棄他輕浮呢？駱茵簡直連高興還來不及呢！

從關榆短短這一番話裡，駱茵提煉出了很多資訊：一，關榆應該只談過一次戀愛；二，他倆大機率沒發生過關係——換句話說，就是關榆很可能還是個純潔的處，而如果他幸運地保守到白開水一樣的程度，沒準兒他倆連吻都還沒有接過呢；三，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應該和前女友斷得很乾淨。聽語氣，似乎也沒多懷念的感覺，而如果在這個時候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大機率也不會有什麼狗血的橋段發生。

駱茵不由得再一次狠狠地心動了。

可能關榆真的很在意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等了一陣，見對方遲遲沒有回覆，他便主動發出了下一條訊息：“對不起，我好像不該和你說這些的……希望我沒有冒犯到你。”

駱茵被這條訊息驚得猛地從遊思中清醒過來，連忙回覆：“沒有沒有！怎麼會呢！希望我沒有勾起你不好的回憶才好。”

“哈哈，當然不會啦！說起來，你最近出的幾首歌真的特別浪漫！雖然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但我覺得，誰要能被你愛上，也真的是太幸運了。”

駱茵一時臉紅，不由得緊緊咬住下嘴唇，在螢幕上緩緩鍵入：“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呢？”

這種氣氛很難得，不是每時每刻都能撞上的，如果錯過這次表白的機會，怕是很難再有下次。

如果她能有和關榆面對面溝通的機會，她一定會表現得再矜持些，肯定會等關榆來向她表白，亦或是狠狠地暗示，勾引對方向自己表明心跡。可這會兒的他們到底還是隔著網線，如果不積極捅破這層窗戶紙，怕還真是要一輩子做朋友了——又或者，做一輩子親密的網友。

經過這一陣子的接觸，駱茵只覺得關榆的靈魂她也很愛，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對方發展看看，更渴望對方以男朋友的姿態出現在她的眼前。

想到這兒，駱茵狠了狠心點了傳送。

如果關榆拒絕，她就說自己是開玩笑的，再把對方拉黑，從此相忘於江湖。

如果對方同意……

駱茵不敢繼續想下去，只能屏息等待著。

幾分鐘過去，聊天介面終於出現了回覆：“不會吧？！”

*

不知怎的，看到關榆發來的這條訊息，駱茵一下沒控制住笑出了聲。

接著，就像特意為調戲關榆似的，駱茵在訊息框緩緩輸入：“怎麼，你不相信嗎？”

“是有點兒。”

“那你相信人有靈魂嗎？”

“這叫什麼話，人當然有靈魂了。”

“那咱倆現在不就正在進行靈魂之間的交流嗎？要確定我喜歡你很難嗎？”

片刻的沉默過後，那頭回復：“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