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救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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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房間，顧清許差不多恢復了正常的狀況。

餐桌上已經坐著顧毅君和江茹萍的身影。

她沿著桌旁坐下，下意識看向客廳，那裡空無一人，就在前一晚，那裡還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模樣認真和顧毅君看著電視裡的新聞。

顧清許心裡像是陷了一塊一般失落。

她收回視線，拿起碗筷，默不作聲吃著碗裡的飯菜。

顧毅君看她情況不太對勁，問道，“清許，你沒事吧！怎麼眼睛紅紅的！”

顧清許暫時放下了碗筷，回答說，“爸，我剛滴了眼藥水，所以，眼睛有點紅！”

江茹萍眼光一個閃爍，打量著顧清許，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神情，問，“清許，你和陸醫生不會吵架了吧？你剛回來我看你神色就有些不對勁。”

顧清許搖搖頭，勉強撐起一抹笑，“萍姨，我和盛南沒事。”

江茹萍噢了一聲，又說，“清許，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別憋在心裡，不要最後跟五年前一樣，等到事情嚴重了，我們才知道。”

“夠了！”顧毅君瞪了瞪江茹萍，“吃飯吧！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江茹萍嘟著嘴，“我還不是為了清許好，她好不容易找一個還不錯的物件，我當然是想著她能和陸醫生長長久久的。”

每一次，江茹萍都能找到這樣的話來，她總是為了顧清許好，為了顧家好，顧清許不想讓顧毅君和江茹萍之間鬧出更大的矛盾，息事寧人道，“萍姨，我也不是五年前的我了，這些事情我能處理好，你只要照顧好我爸，活得開心，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擔心。”

顧清許的語氣已經足夠說得客氣，但是表達的意思也很明顯。

江茹萍挑了挑眉，也沒再說什麼，專心吃著碗裡的飯，只有顧清許和陸盛南長久，她的寶貝女兒才能有機會和宋佑霖在一起，等到顧美娜嫁到宋家，成為名正言順的宋太太，到時候，她可要風光地把這個顧清許踩在腳下。

江茹萍沒再說什麼，飯桌上的氣氛回到了融洽。

吃完飯，顧毅君和江茹萍回了房間。

顧清許則留下來，收拾廚房。

將廚房和客廳收拾了一番，顧清許才洗漱回了房間。

她睡了差不多一天，到了晚上反而有些失眠。

縮在被子裡，顧清許翻了幾個身，還是沒能成功入睡。

耳邊傳來風扇呼呼的聲音，窗簾的縫隙裡透進清冷的月光，像是在房間裡籠了一層輕薄的白紗。

腦海裡千萬般的思緒閃過，像是浮雲一般，她怎麼都抓不住。

大概是剛才哭了一場，情緒還是有些失落，不知為何，她想起，初時和宋佑霖相遇，想起新婚之夜的痛苦，想起顧明哲，想起宋承軒，想起監獄裡的時光。有過的愛，有過的恨，到頭來，還是像一場夢一樣，走馬觀花地閃過。

眼淚沒有再留下來，在深夜的清醒，只會勾起綿長的思緒。

可是第二天還要上班，顧清許緊緊閉上眼睛，一次又一次強迫自己進入了睡眠。

最後，她還是成功入了睡。

但，睡得不是很安穩，她做了一場深沉的夢。

在夢裡，她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摔在地上血肉模糊，宋承軒站在一旁，眨著眼睛，問她，為什麼不救那個孩子！

她抬頭看著宋承軒，無從回答。她不是不救，是沒有辦法，她那時已經昏了過去，只能看到宋佑霖把孩子舉了起來，等到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她得知自己的孩子死了，她哭過，鬧過，痛苦得瀕臨窒息後，面臨的是五年的牢獄之災。

宋佑霖沒有對她仁慈，生活也沒有對她仁慈。

她心裡清楚這一切，可是在夢裡，她卻張不開口解釋，她眼睜睜看著宋承軒，慢慢被冰寒的雪花淹沒，直至變成了一個冰塊。

可是他質問的聲音一直響在夢裡。

顧清許心裡一驚，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瞪開的眼眸裡有驚慌，有恐懼，還有痛苦和悲涼。

溫熱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都沒有察覺，她的心確確實實窒息了一瞬。

透過窗簾顯示，天色還矇矇亮。

可是身體內已經沒了睡意，就算再睡下去，她怕還是會做那個噩夢。

那個近乎讓她窒息的噩夢，她不想再做第二回。

索性起了身，小心翼翼洗漱，收拾，然後出了門。

外面的太陽才剛剛露出來，淡藍的天色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