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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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冒犯的是悟君，那還是由他來做決定吧。”

“我想讓他死。”五條悟聽見了他的話，眼都沒眨。

看見真人驟然陰沉下來的表情，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希望他能去死。”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漏瑚暴怒，渾身幾乎冒出了火花，他瞪大眼睛，恨不得活活撕了這個可惡的小鬼。

“太宰大人，區區一個人類怎麼配決定我們同伴的命運，您不能讓他來做決定！ ！”

“那好吧，我答應你。”

漏瑚呼吸一窒

————沒有人知道，太宰治是在回答誰。

連五條悟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他看著太宰治的臉，用眼神示意：

“你是認真的麼？”

“當然啦！”太宰治好像很滿意這樣的結果，聲音活潑得過分，笑容簡直就像是舞臺上表演的惡人小丑，伸出雙手作出了鼓掌的動作，然後又在下一刻，卸去了臉上所有的表情：

“好了，按照悟君所說的，你該去死了，真人。”

“那麼，需要我來親自動手嗎？”

“不能這麼做啊，太宰大人！ ！”

漏瑚強撐著直視太宰治的眼睛，聲音就像忠臣冒死勸諫暴君，幾乎帶著悲憤的意味：“如果您執意堅持這個做法的話，我一定會阻止您的！”

“嗯？”

太宰治真情實感的迷惑起來，竟然沒有產生命令被違抗的不悅。

漏瑚算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咒靈了，有極為強大的責任心，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好用的工具，態度總是狂熱忠誠得可怕，連有些咒靈都看不慣，私下裡嘲諷他是太宰治的狗。

結果就要為了所謂的同伴，而背叛自己嗎？

再想想他之前所有的表現，太宰治思考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

這個咒靈所謂的忠誠只是為了他自己，因為太宰治之前所做的事情可能和啊心中所想相似，恰巧太宰治又擁有完成這件事的能力，所以漏瑚將對理想的狂熱寄託在了他身上而已。

當太宰治開始消滅他心目中的同伴，開始與他的理想背道而馳，這個看似忠心的咒靈就會毫不猶豫的背叛，為了自己的大義。

啊，這種被人當作工具的感覺，乍一體會竟然還有點新鮮。

算了，就當是為了這點新鮮感吧。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真人就不用死了哦。”

“啊？”

漏瑚沒忍住，發出懵掉的聲音。

什麼意思，太宰大人就為了他的一句話就改變了自己的決定嗎？

“哎——？”

連做好死亡準備的真人都愣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太宰治心裡的想法，在他們看來只是漏瑚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太宰治就轉變了既定的結果。

“真厲害呀，漏瑚。”

真人還陰陽怪氣的誇了一句，半點也沒看出來性命被保住後該有的感激和後怕。

“但是處罰的話，還是少不了的吧。”

太宰治抬抬下巴，示意漏瑚把他帶走。

“地下的刑訊室，兩個月。”

在漏瑚動容的眼神中，太宰治又慢悠悠補充上了最後兩句話：

“刑具要用帶咒力的，我之前讓你準備了。”

漏瑚毫不猶豫：

“是，太宰大人！ ！”

————————

從底部去往太宰辦公室的路很漫長，兩人並排走在一起，在此期間，五條悟一句話都沒講，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他沒有差點被真人殺掉，太宰治也沒有一句話就改變了他的意願。

“如果你剛剛給我撒個嬌，說你想要讓真人死掉，我說不定會幫你哦。”

“怎麼會有你這樣性格惡劣的咒靈啊，是完全把我當做玩具了嗎？”

五條悟“嘖”了一聲，簡直想跳起來給太宰治一巴掌。

“沒有開口求你的原因，第一是因為不確定你會不會幫我，第二是我已經要下定決心用自己的力量殺掉他了。”

“就算在你阻止我之前用手槍把他幹掉，歸根結底也是借用的你的能力吧。”

他垂著頭，深刻剖析自己。

太宰治垂眸，透過小孩雪白濃密的睫毛，依稀能看見晶藍色的瞳色，就像夜幕中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