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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鬱慘淡地道:“她死在東宮手裡!鍔哥,你說我接哪道詔?”
韓鍔這時才覺得心裡一痛:餘婕死了!他說不清楚餘婕這個女子與自己間的一切,也說不清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但這一痛,還是無比真實地襲來。
只聽餘小計聲音很平靜也很冷酷地道:“是東宮四皓與卜應、韋鋌下的手。我姐姐已殺了卜應,我殺了四皓中的一個人。剩下的四個,我一個也不會饒過。”
卻見他面色一片冷厲:“但是,出手的是他們,背後籌劃的,我知道,一定就是:杜方檸!”
韓鍔早有所料,被他一語道出,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痛。只聽餘小計道:“鍔哥,我要殺杜方檸為我姐姐報仇,你是幫我,還是幫她?”
韓鍔迷迷地說不出話來。餘小計卻忽彎腰,揀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兩個名字。他把樹枝遞到了韓鍔的手裡:“你如果說不出口,就用這個劃掉一個吧。”
韓鍔接過那塞入手中的樹枝,手卻似木的,冰涼涼沒有一點溫度。他靜得有如一尊石雕般,一刻過去了,兩刻過去了,三刻過去了,還是沒有動上一動。雪被風吹起,沾在他的眉間鬢角,一片瑩白。那雪沾肌膚,卻並沒有化。小計靜靜地望著他,知道他修為的太乙真氣,隨心意而動,此時想來已肌膚如冰雪。
餘小計輕輕嘆了口氣,不忍再逼韓鍔了,倦厭道:“就是我不殺她,我如欲接太子之位,她只怕也定要殺我。”
他用眼望著韓鍔的眼,定定問:“她要殺我時,你是幫她,還是幫我?”
韓鍔怔了一怔,臉上神情馬上兀定了起來,伸手用樹枝在地上劃掉了一個名字。
餘小計一看之下,眼中忽然一笑。那雪上的字跡本已為風吹淡,他輕輕地加了一口氣,那兩個名字與那一劃就都已不見。他走了幾步,迴轉身:“鍔哥,你記著,我去了青海。我去當安西都護。因為大金巴之死,吐谷渾誓言復仇。你這個月可能沒看邊報,西北情勢已緊!這個世上,還有好多事在等著你做!”
二十章:金玉堂中寂寞人
金玉堂中蘭桂梁,一張五絃琴放在那人膝上。那女子靜靜地坐著,身邊的鴨獸爐裡微微的噴著香。那女子姿容絕麗,四周無人,這麼富貴的地方,這麼富貴的空堂。她忽伸指一撥,那絃聲響了起來。
她坐的面向西北方,然後,一啟唇,她忽輕輕吟誦起來:“長相思,在長安……”
長相思,在長安。絡闈秋啼金井寒,夜涼不眠思欲絕,倚帷
望月空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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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崩後,太子贄華這次終於真正的登基了,她洛陽韋杜二門也從此聲勢復盛。王橫海力控兵部,俞九闕黯然歸隱,但他們與僕射堂的朝中之爭還有餘韻。
安西都護府那邊,餘小計以安逸鄉公之爵領安西都護之職,還在與吐谷渾中人鏖戰。餘小計也是個狠辣角色——聖駕未崩之前,他傳語太子贄華,要以一副詔書換他殺掉商山四皓中餘下的三人與韋鋌。
這件事,太子贄華最終照做了——如果他讓太子來殺自己,太子當時會不會也要殺呢?杜方檸唇邊微微一陣冷笑。但現在,這些事她都不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想理會什麼,她只想更深地忘卻或更深地記住一個寂寞而驕傲的身影。是什麼,是什麼最終把他們隔斷的呢?
旁人只道她現在安享尊榮了——為顧忌時勢,她也不好再有舉動。杜方檸唇邊又笑了,她是在安享尊榮,那空泛得無邊無際的尊榮,她不得不享的尊榮。因為,就算她出去鷗遊江湖,那個“重來”的可能之約在韓鍔知道一切後,可能已永難再踐。
她的喉中忽放悲聲,那聲音越來越高,直震鴛瓦:
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綠水之波瀾。
天長地遠魂飛苦,
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
摧心肝!
——長相思、摧心肝……
尾聲:對門居
時間就在那麼無聲無息地流逝著。一晃兒,就是十四五年。洛陽城的城中依然是橙紅色的味道。這與安西都護府歷時十餘年猶時斷時續的與強悍的吐谷渾人的戰事無關,與長安城中腐臭靡亂的朝中爭鬥無關,似乎與這世上的一切都無關。
杜家後宅中,一個十四五歲的很白晰的貴族少女倚在妝鏡前痴痴地發呆。她在想著母親的話,母親方檸昨日細看著她的臉兒,說:“你真的還很象你的父親。”
——可她覺得,她跟她的父親韋得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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