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小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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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奇？”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一聲Cookie，像是在說sweetie、darling、sugar。

親愛的，甜心，蜜糖，我的小甜餅……

屈奇搖了搖腦袋:我特麼在想什麼？！

在她發愣時，對面的男人已經蹲下身，比她先一步撿起了懸戒。

屈奇跟著他一起站起身，也仰起了頭。原本只到她胸口的小狼崽，已經高出她20公分都不止。

兩人對視時，青年狼崽先移開了視線，他看向手裡屬於對方的東西，黃金色澤的懸戒。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去了哪裡？你怎麼找到的我，我是說……你之前怎麼沒來找我。”詹姆斯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雖然問題很多，甚至帶有迫切的追問，但是他的臉上仍掛著久別重逢的微笑。

他不再是那個脆弱的小狼崽，在幾年的漂泊中，他經歷了種種，也習慣了無家可歸、無處依靠的孤獨。

“我去找過你們，但是你們離開了。”屈奇解釋。

“追尋‘怪物’的村民找到了我們，我和維克多隻能離開那裡。”他原本想給她留一些資訊，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哪裡。

而且，維克多說，她一定是怕了，才沒有來。

“我以為你是無所不能的女巫，一定能找到我們。”但是，在流亡的途中期盼了很久後，他也相信了維克多的話——

她是個壞女人，她騙了你，她根本不會回來找你。

“顯然還沒有那麼無所不能。”屈奇說。

“那為什麼現在又能找來？”詹姆斯疑惑。

屈奇突然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說道:“下次有機會再跟你說這件事吧。”

詹姆斯也沉默了，下次，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屈奇看著眼前的大男孩，實際上外貌上更貼近青年的成熟。幾捋潮溼的髮絲隨意地掛在額角，裝飾著長開後愈發俊郎的五官。小麥色的肌膚上，水珠未乾。他的肌肉勻稱，線條流暢飽滿，像是古希臘雕塑中的戰士。

而且，他只穿了條短褲。

屈奇轉移開視線。

而對方似有所感，扯起床邊的長褲，默然無聲地穿好，然後坐在床邊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揉了揉半溼的頭髮。

“那個，能還給我嗎？”屈奇也回過神來，指了指放在他大腿旁的懸戒。

詹姆斯被她提醒後，停下動作，毛巾從頭髮上抹下來，掛在了脖子上。

屈奇看著他，還是有些不適。對方凌亂的頭髮，就像她此刻的心境，毛茸茸的又蠢蠢欲動的樣子。

“你知道嗎，小時候，我總是很好奇這個戒指到底是什麼？是不是隻要取下它，你就不能離開了……”

就像是童話故事裡那樣。

他說完自己笑笑，似乎被自己的天真逗笑了。

屈奇心想，你誤會了，但是沒有反駁。

“給你。”他開啟手掌，懸戒安安靜靜躺在掌心。

屈奇伸手去接拿時，手腕突然被拉住。她往前傾倒了一下，差掉跌到他懷裡。幸好，另一隻手，撐在了他的胸口，溼漉漉冰涼涼的觸感，她手指都不知道該不該放下。

“為什麼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她的臉近在眼前，詹姆斯仔細回想著記憶裡屈奇的樣子，和現在的她完美重合——黑髮棕眼，並不立體的五官沒有什麼攻擊性，有些凹陷的人中下，唇峰明顯，粉色肉感的嘴唇似乎時刻釋放著微笑。

真的是絲毫沒有變化。

唯獨，在靠近他後，放大的瞳孔和瞬間變紅的臉，暴露了一些不同。

屈奇立刻就退開了，只是手還被他拉著。

“還有10分鐘？”詹姆斯只是想看一眼她的手錶。

還是原來那塊，玻璃錶盤上被他摔壞的裂口還在。而那個計時的副錶盤，指標快速移動著。

“嗯，還有10分鐘。”屈奇點頭，抽回了手，把懸戒戴回了手上。

見屈奇略顯侷促地站在原地，詹姆斯笑著問她:“我長大了，你是不是有些不習慣？”

屈奇點點頭。

“而你完全沒變。”所以剛剛，他有些忘乎所以，跟她開了個小玩笑。以前兩人經常這樣笑鬧，甚至在地毯上摔跤……

現在的她，年輕羞澀，容貌和神態像是被停止了時間。少年心裡曾經的依戀，瞬間演化出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