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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真子的聲音中透著無邊的慵懶,卻依舊強撐著起身伺候李延秀更衣。李延秀已領職官, 自不得在平康坊中過夜,入夜便要離去。
絳真子與他理好了玉帶,望著他挺拔的身影嬌嗔道:“只怕大王回府,美人在懷, 就將妾身忘在一邊去了。” 李延秀一面理好了袍領, 一面捏了捏絳真子柔嫩的面頰,笑道:“過幾日,再來看你。”說完,轉身匆匆而去。
阿素心道,若是絳真子一會要就寢, 那他們在床下豈不是一夜都出不去了。然此時忽然有一道光亮射入床下, 接著一個婉轉的女聲叱道:“還不出來。”
阿素揉了揉刺痛的眼睛,發覺絳真子手中端著一盞風燈, 正照向床下, 想必早已發現床下有人。阿素掙脫李容淵的懷抱, 從床下鑽了出來,絳真子俏臉一寒,正欲開口,卻見另有一人於她身後一同鑽出。
那人身量甚高,似是悶了許久, 此時方舒展, 長身玉立,徑自理了理瀾袍玉帶,竟是李容淵。絳真子臉色蒼白, 端著燈退了一步,怯生生道:“九殿下。”
她倒不在意方才與李延秀行事被聽到,只擔心他與那些東瀛人所謀之事被李容淵發覺。
李容淵似知她所想,望著她淡淡笑了笑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比我更明白。”
絳真子惶急地點了點頭,李容淵轉身而出,阿素只得小步跟上。她知道,絳真子業已發覺他們偷聽,即便不去向李延秀告密,留著也總是個隱患。李容淵萬般縝密,如何會留下這樣的漏洞。果然他們走了幾步,到了方才那間宴廳,李容淵的親衛已迎了上來。此時夜已深,賓客們早已散場,那列森嚴的武衛看起來便格外凌厲。
李容淵對身邊親衛之長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人望了一眼他身後的絳真子,握住刀柄便向她走去。自見了李容淵,絳真子就心中忐忑,一路悽惶跟在他身後,此時見他果然不願留自己活命,花容失色。
阿素心有不忍,絳真子雖是坊中女妓,然而卻並沒有做錯什麼,不過是無辜之人,卻要受此牽連,喪命於此處。想到此處,她輕輕拉住李容淵的手。
李容淵沉沉的目光望來,阿素猶豫了片刻才輕聲道:“能不能,饒她一命?”
李容淵神色並無訝異,像是知道她會如此說一般,卻也沒有應她。絳真子見有活命的機會,哀哀地望著阿素。阿素想了想,硬著頭皮補充道:“想來六王對她也不是真心,我覺得這位阿姊是聰明人,也不會為他博上自己性命。”
絳真子聞言螓首輕點,泣淚道:“妾身只當今日什麼也未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即便六王問起,妾身也一個字都不會吐露。”
李容淵似並不在意她所言,俯身在阿素耳畔道:“你既求我,又如何不應,只是……”
他的尾音頗有些意味深長,阿素緊張地看著他,李容淵替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衣襟,才翹起唇角道:“你也要應我一件事。”
他並未說是什麼事,阿素有些警惕地望著他,然而李容淵已命親衛退在一旁,牽起她的手徑自向外走去。絳真子發覺撿了條命回來,軟倒在地上。阿素最後回望一眼,正見她感激地望著自己,伏地向自己的身影叩首。
然而他們剛走到大門處,阿素曾見過的那位假母便迎了上來,將他們攔住,她年輕之時也是位美人,此時躬身向著李容淵福了一福,柔聲道:“殿下緩行。”
阿素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疑惑難道還要討錢不成。那假母的目光在阿素身上轉了一轉,見她鬢髮散亂,雙頰緋紅的樣子,知她原來不是位小郎君,而是位小娘子。又見李容淵牽著她的手,心道無怪每次九殿下來都不需人陪,府中藏著這樣的美人,旁人比之豈不若雲泥?
雖如此,有些話她卻不得不說,今日眾目睽睽之下,她從那粟特商隊手中買來的豔姬落入了李容淵懷中,若是此時不討個好價錢,只怕以後再換人也難要得出高價。
想到此處,她從懷中取出一個潔白的花串捧在李容淵面前,退了一步,柔聲道:“薩莉亞還在等殿下。”
阿素仔細望了眼那假母,見她纖手中捧著的是一串沙棘花。這花生在沙漠之中,能儲存許久,傳到長安便及其珍惜,大約是那位胡姬帶在身邊的,此時自然是借花傳情,而假母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原來那胡姬名叫薩莉亞,應是被那些粟特商人自小擄來訓練歌舞賣到長安來。這樣的事原本常見,是絲路上各類人口|交易中的一部分,然而特殊就特殊在,那位胡姬生得極其貌美,想必假母必然花了大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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