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公路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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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播報員將通知重複了兩遍之後，停頓了一會兒，由於訊號不穩定而使得廣播裡傳來一陣陣“沙沙”的電流聲，所有人都出奇地靜默下來，像是在期待，期待著裡面的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告訴他們廣播裡的通知只是一場捉弄人的惡作劇。

可是沒有。

“願我們都能活下去。”

這是播報員關閉廣播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這則通知就像是開啟了某種開關，列車的速度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下降，車輪碾過鐵軌時的咔嗒聲也變得緩慢。

車廂裡的乘客開始驚恐地尖叫起來。

而費雨慢慢走到車廂前方的位置，在人群的尖叫聲中按下安全帶的解鎖裝置，乘客們也終於重獲自由。

“逃命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到列車的尾部，餘嚮明和夏喬已經開啟了後門，等待著他走過來。

“不能讓他們走！他們手上有武器，有武器才能自保，快攔住他們！”

“是他們害死了我的丈夫……我要為我丈夫報仇！”

“媽媽……媽媽我害怕……”

身後是洶湧撲來的恐怖人潮，混亂追逐著生的希望而來，費雨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低聲道:“走吧。”

說完率先跳下了車。

其他人也緊跟上他的腳步，許衍和許司雖然年紀小，但好在能力尚可，不拖後腿，也第一時間下了車。

而本來在座位上優哉悠哉喝飲料的扶跡，也被迫加入了跳車行列，他特地選了最後的位置跳，等其他人都下車後再跳，這樣顯得從容且有風度，結果他看著前面的餘嚮明剛跳下車，車下的五個人就開始不約而同地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起來。

人還留在列車上並且身後還有一堆追兵喊打喊殺的扶跡:“……”

他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等他終於擺脫了因為狂怒和恐懼而武力值成倍增長的人群的糾纏，跟上費雨幾人的步伐時，費雨的腳步反而慢了下來。

“你就那麼討厭我？留我一個人斷後，逃跑還不告訴我方向？”他走到前方，和費雨並排。

狂奔了一陣，費雨卻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目不斜視往前走:“倒也沒有，只是合理利用資源，而且你不是觀測者嗎？”

畢竟扶跡又不是他們的隊員，更何況系統對工作人員應該有保護機制，大機率不會出事，當然，出了事也只能怪他運氣不好。

於是費雨在和其他人商量逃生策略的時候，他特意囑咐過一定要讓扶跡殿後。

白給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扶跡:“你覺得我對你而言，只是系統派來的一份資源嗎？”

費雨反問:“不然呢？”

扶跡聽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想起之前某天無聊不知道在哪個頻道里刷到的電視劇，張了張嘴，忽然莫名其妙道:“男人。”

費雨忍不住側目，預感對方接下來的話大概不會是什麼好話。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費雨:“？”

扶跡卻轉過頭對費雨笑了一下，笑容裡多少有點真心實意的意思，看上去好像不太介意費雨把他當工具人這件事:“小說裡都這麼寫的，按照劇情，一般說完這句話的人，緊接著就會愛上讓他說出這句話的人。”

費雨:“……”

費雨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小說看多了，人才會變成這樣。”

神經質，還不要臉。

他語氣裡帶著很明顯的嘲諷，扶跡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有點洋洋得意:“小說裡可學不到這麼多。”

言下之意就是，小說和他比都太弱了。

費雨完全不知道他得意的點在哪裡，兩個人並排走著，扶跡一邊和他說話一邊離自己越來越近，於是他果斷後退一步，然後再拉開兩個人的左右距離，讓兩個人互相保持在兩米開外。

扶跡還在自顧自聊天:“進入遊戲之前你是幹什麼的？”

費雨沒理他。

扶跡繼續問:“反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聊聊？”

費雨依然沒理他。

扶跡邊走，邊用眼神把費雨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目光有點意味難明:“長得那麼好看，身材還好……模特嗎？”

費雨忍無可忍:“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

扶跡:“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