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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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一大早就帶著他做好的早餐來到砂月住的酒店，親眼目睹雪莉所在的車廂爆炸後，砂月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

面上仍舊平常地和毛利蘭她們說笑道別，但神態中透著些心不在焉。送她回去的路上也是一路沉默，沉鬱冰冷的氛圍籠罩著她，眼神平靜，但如海水一般在平穩的水面下暗藏波濤洶湧。

雖然貝爾摩德說不用管她，但他還是放心不下，決定過來看看情況。

按門鈴沒有反應，他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房卡，隨著“咔噠”一聲門鎖開啟了。

房間內部光線昏暗，窗簾開啟一角不情不願地讓幾縷陽光溜進室內，房間的主人半躺著倚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盯著空中不知名的地方。

安室透徑直走向她，將早餐擺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你今天起得真早。”

“……我睡不著。”細若遊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一夜未睡的臉色蒼白，眼下浮現淡淡的陰影，眼中失去了高光顯得空洞寂寥，凌亂的髮絲勾勒出線條漂亮的臉型，讓她看上去像個冷漠精緻的人偶，失去了人的活力。

安室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說：“吃早餐吧，我做的白粥。”

砂月動了動眼珠，眼中終於映照出了人影。“你在同情我嗎？”

“你需要同情嗎？”反問一句後，為了緩解氣氛，他吐槽：“你來日本後，哪天不是我給你送餐。”

砂月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他不動聲色地任由她打量。感覺在哄一隻警惕性超強的小貓，要先拉開距離，等她評估過沒有危險後才能被允許慢慢靠近。

他起身去廚房，開啟冰箱倒了一杯牛奶，想了想，將牛奶加熱又加了點砂糖，每次吃完甜的她的心情都會變好。

等他端著熱牛奶回到沙發邊時，砂月已經挪到茶几邊捧著碗，安安靜靜地勺著白粥，看起來有了幾分乖巧。

吃完早餐，砂月臉上有了點血色，屬於人類的鮮活重新回到她身上。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就快走。

砂月擦擦嘴吃飽喝足就開始趕人。

安室透：“……”

對她用完就丟的惡劣本質已經多少習慣了，他好脾氣地包容她的任性：“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嗎？”

砂月捧著牛奶一點點地啜飲，她不說話的時候像小貓一樣看著乖巧可愛，沒有什麼壞心眼。

安室透詢問她：“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砂月抬眸，嘴角的弧度冰冷：“……你不會以為發生這種事，我還會為組織做事吧。”

聞言，安室透的心中一動，或許這是個讓砂月倒向公安的好機會。

他挑眉，玩笑般試探：“你不會是怕了吧？怕組織像處理雪莉那樣處理掉你……”

她臉上的表情一瞬間都消失了，空洞的眼眸陰沉地注視著他：“怕？……我什麼都沒有了，還怕什麼……”

“在這個世界，我已經沒有一個親人。”說出這句話之後她才意識到，這是她發自真心不帶演技的話語，穿越過來的她其實孤身一人。

意興闌珊地往後靠在沙發上，懶懶地拖長語調：“……而且我對組織還有用，現在組織是不會對我動手的，你從貝爾摩德那應該瞭解到了吧。”

安室透不贊同：“等你的利用價值用完了呢？”

“不用你擔心……在那之前，我會多拉些人下地獄。”她露出的笑容帶著天真的意味，一副這麼做很有趣，很愉快期待的模樣。

安室透皺了皺眉，這不是徹底變成不穩定的危險份子了嗎？該怎麼勸勸她……

金髮男人默默頭大，面上仍舊笑著：“哦？想必我也排在你的名單上了？”

“這個嘛……你想被排在前面還是排在後面？”她有些玩味地問。

雖然她是放鬆地躺在沙發上從下往上仰視著他說話，但氣勢卻居高臨下，幽深的眼神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危險與凜然殺意，就像是問他想第幾個死。

像是聽不出她話中的危險意味，他輕鬆地反問：“排名當然是越靠前越好，難道我還不夠格排在你的第一位嗎？”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將你排在最特殊的那一位……zero。”說到zero的時候故意加重語氣拉長尾音，看到他臉色微變才繼續說，“第零號怎麼樣？”

他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很快掩飾過去：“誒，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