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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鴿四下看看,從我身邊撿起半圓形劈木斧,又仔細檢視了一下地上的痕跡。破天荒地,暗夜女獵手紫色的眉毛越皺越緊,卻瞧不出毫無頭緒。她一扔辮子,回過頭來,焦灼道:“它往哪裡去了?”

賈森也急得眉頭緊皺,不過依舊記得要壓低聲音:“查理,就是那隻豺狼人。它往哪裡去了?”

亨茲手裡握著他的大鐵錘,緊緊盯著我。

zZz。com只等答案一出口,這個矮人就要衝上去了。

尤里一聽就明白了。他小心避開傷口,伸手擁抱我,拍拍我的臉,又撫順著我的背,就像安慰受驚的小孩那樣。一邊做著這些。這傢伙一邊很不好意思地又重複了一遍白鴿和賈森的問題:“那個,嗯,你看清楚那頭豺狼人跑去哪邊了嗎?”

右肩挨著尤里地胸膛,那裡傳來砰砰砰的心跳。左肩的傷口疼得火辣辣的,讓人想難受得要命。然而無論是振動還是疼痛。都在告訴我,我還活著。面前是同伴們關切焦灼的臉龐,這令人更為清醒了一些。能再一次看到他們真好,無論是白鴿臉上神秘的紋刺,還是矮人們的大鬍子。在這一刻,忽然都無比美妙、無比惹人喜歡起來。

我點點頭,張了張嘴試圖說出答案。但是嗓子卻不合作,依舊不肯讓我擠出任何一個字來。我只好拿手指指賈森身邊那一叢深綠色地狹葉灌木。

灌木似乎被巨大的東西壓倒了一片,中間有一頭純白的小綿羊。小綿羊一身蜷毛,瞧上去胖乎乎的。它頭頂上嫩嫩的犄角才冒了個芽,正邁動著四隻小巧玲瓏地蹄子,試圖遠離枝條上到處長著小刺的灌木。

但是,格朗姆搖晃著腦袋,噴著粗氣。顯擺著自己長長的獠牙,堵在它面前,攔住了它的去路。

發現我們都在看它,小羊羔仰起小腦袋,用它稚嫩的嗓子叫了一聲:“——咩!”聽起來真是千般無辜萬般純潔。

不過。它地眼睛,是混濁的赤紅色。

然後。我聽到一個毫無起伏的、乾巴巴地、顯然受到了極度驚嚇的嗓音響起:“冰霜新星的痕跡太大。zZz^小^說^網所以,我只好把它變成了羊。”

傍晚的林風在無盡的葉海里掀起了不絕的綠浪,而陽光則將這些浪花染成了一片金翠。抬頭仰望,令人目眩神迷,傷口彷彿也不疼了。

白鴿開路,羅爾夫和馬拉凱在隊尾按照暗夜女獵手所教的清理我們經過的痕跡,小法師趴在尤里背上,賈森和大野豬警戒四周,亨茲肩上扛著一條鼓囊囊地袋子,裡頭是我們的戰利品。“你剛才用的那個叫什麼?”尤里略一停腳步,把我往上託了託,“變羊術?”

“嗯。”我應了一聲“變形術:羊。”

尤里打了個冷顫,笑得有些勉強:“變形術,呃呵呵,真、真不錯。”

他揹著我,所以這個寒戰有一半傳到了我身上:“尤里?”

尤里有一會兒沒說話。然後他側過臉,小聲埋怨道:“真危險。嚇死我了。”

是的,很危險。豺狼人費德菲尼爾變成小羊羔“啪”一聲摔進灌木叢的時候,雖然我竭盡所能儘快閃避到了一邊,但是它原本抓在手裡地斧頭還是因著慣性劃過半空,在我肩上留下了這道傷口。

真不知道如果我的反應慢上半秒鐘,又或者施法耗時長上那麼一點點,會是什麼後果。

我學著尤里之前那樣,把手貼在他地臉頰上,權作安慰。他的臉有點涼,汗涔涔的。應該不是中暑的緣故。

尤里蹭蹭我的手心,慢慢舒出了一口氣。

我又猶豫了一下,到底忍不住摟緊這個傢伙——我也需要安慰。

我們順利抵達營地。尤里蹲下身,把我放下來。毯子,水,當作枕頭的揹包。很快,我已經被他安頓好了。

亨茲扔下箱子,湊過來點兒,問候得極為熱情:“你還好吧,查理?”

“……唔,還好。”除了洞壁有點兒硬。矮人的關切和他們對麥酒的熱愛一樣真誠。不過,如果不叫我查理……我會感覺更好。

“行了,你怎麼可以光顧著酒?!豺狼人的酒能有什麼好的?!不對,我是說,在戰鬥的時候絕不能分神!”賈森將他的雙手大劍“哐鏜”一聲扔在一邊,揉揉大鼻子,語氣嚴厲,表情嚇人,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醇厚的矮人,“不是每回都能碰到法師堵著去路的!難道你以為誰都能處理這種情況嗎?!”

亨茲的臉“刷”一下紅了個透。縮縮脖子,不敢回嘴。

聽起來費德菲尼爾會衝到我那裡,是由於亨茲因為豺狼人的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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