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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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中央軍部總指揮大廳。

泛著冷光的金屬球建築物中，噼裡啪啦的操作聲混雜在一起，中央虛擬螢幕上赫然顯示的就是B-9628宇宙航母消失的那一片星域。

星際媒體已經收到訊息，紛紛開始報道，然而幾個小時過去了，帝國軍方依然給不出一個說法。

說什麼？

說他們沒將難民的性命當成一回事，害得一百多萬無辜群眾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

還是說帝國調動了最尖端的“天眼偵察機”，以及驅使附近的無人機前往該星域，卻一無所獲，一艘目前星際最大型號的航空母艦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前者是無恥，後者是無能。

警報沒有響過，船上原本還有五千多士兵維護治安，此時卻連傷亡情況都不清楚。

帝國軍部馬上響應了一級警戒，上頭卻壓著不能對民眾作出回應。

每一秒的耽誤，都會造成更多人質死亡。

“越宿野，怎麼又是越宿野！”指揮官焦頭爛額：“老子當初就該把這個禍害斃了！”

他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上面赫然顯示的就是星盜團首領的資料：

越宿野，帝國中央科技大學電子機械與智慧專業輟學，擅長偽裝、身份造假以及煽動人心。因不知名的原因，十二年前輟學後在各星系間流浪，組織了一批亡命之徒，在星際間打劫商船發家。

資料上方是他的照片：黑髮黑眼，一腦袋毛到處亂躥，沒一根是服帖的。瞧著像個斯文人，戴眼鏡，身上卻穿著一套他自己設計的軍裝，浮誇又另類，對著鏡頭笑得囂張。

軍部總司令官語氣嚴峻：“火蜘是一群亡命之徒，尤其這回他們首領親自出馬——說起來，越宿野前幾年就龜縮在自己的領星不出來，這麼大的行動我們軍方卻沒能提早得到訊息，線人呢？拿帝國的錢卻不辦事？！”

事情緊急到這份上，軍部高層想的依然是先把責任推給線人，再考慮解決問題的辦法。只要責任不在自己身上，一切都好說。

駱副官提醒道：“已經失聯兩個小時四十分鐘了。”

按照越宿野給媒體的資訊，過去二十分鐘裡，已有一萬六百條生命死於星盜槍下。

總司令的咆哮聲震耳欲聾：“跟我說有什麼用！要你們又有什麼用？！連個座標都找不到，那是太空不是你家！這跟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啊？！回答我，有什麼區別！！”

旁人神色惶惶，難道真的就只能看著這些難民們被星盜屠殺？

星盜確實說到做到了，他們最先殺掉的就是船上計程車兵俘虜——留著這些隱患隨時可能出事……倒不如早早殺光。

越宿野太清楚帝國官員的做派了，完全不給政府和軍方洗白機會，他甚至很懂輿論戰，把所有被殺害計程車兵都打扮成難民的樣子，屠殺影片直接傳送給媒體。

“告訴帝國政府，趕緊把我們黑蛟號上的兄弟放了，我的兄弟少一個，我就再殺一千。”

恐慌迅速蔓延，指責聲和質疑聲紛沓而至。

**

與星盜的邪說不同，很多星球的傳說中，都將鮫人視為最接近神靈的種族。

時寒正要想辦法把南若瑜那一頭耀眼的銀髮藏起來，剛一觸碰到，手裡頭髮顏色就逐漸變暗變深，最終呈現出黑色，在光線照射下反射出不明顯的深藍。

時寒明顯怔住了。

看見他吃驚的樣子，南若瑜有一點高興，驕傲的表情彷彿在說：看！我會變色！

能自行改變顏色的獸人種族不多，最典型的是避役族，俗名叫變色龍。

這一爬行類種族跟真正的龍族沒什麼血緣關係，因其隱蔽能力強，且化形成人後依然能改變膚色髮色甚至瞳色，成為獸族間諜的最佳選擇。

南若瑜還等著他驚訝誇獎，然而時寒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確認鮫人的頭髮摸起來和看著一樣軟後，就走到通風口處張望了幾眼，道：“從這兒走吧。”

說著說著一回頭，頓時詫異道：“怎麼又生氣了。”

“……”南若瑜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