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 炎靈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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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終於，離鳳梧覺得呼吸不似先前那般困難，身體漸漸恢復正常，只是一雙眼睛卻依舊有些刺痛。

&esp;&esp;“我……”她想要開口說話，又覺得喉嚨乾澀無比，發出的聲音聽來也是破碎沙啞，內心才抑住的恐懼感又再度浮現，急著想要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緊咬著嘴唇，強忍住火燒般的刺痛，終是費力的睜開了雙眸。

&esp;&esp;只是，眼前的一切都似在迷濛夢境，似水中明月，又似鏡中花影，迷迷糊糊總覺得看不真切。

&esp;&esp;“別動！你適才被地火灼燒，故而不適。不過你真身本就是神鳳，這地火併不能真正傷害到你。只需好好調息片刻，自會逐漸恢復如常。”

&esp;&esp;如她猜測的一般，說話的人正是司卿然，他仍是一襲墨黑色的衣袍，銀白髮絲也鬆鬆綁在肩後，只是略微有些凌亂，額間也似有汗珠滴落，這時正柔聲寬慰她，但迎上她睜開的眼眸時，鳳目之中分明閃過一抹驚異。

&esp;&esp;見他端坐在前，她心底的恐懼漸又輕了幾分。

&esp;&esp;可他話裡的意思她卻有些不明白，還有他為何這樣看著自己？

&esp;&esp;他說她適才受地火灼燒？難怪，她會覺得渾身上下滾燙無比，可他們剛剛不是在玉虛山頂的炎靈泉旁嗎？她依稀記得自己被一株即將枯萎的靈璧草吸引，然後……

&esp;&esp;她微微閉上雙眸，想要凝神細想，卻發現記憶有些凌亂，腦海中一幕幕的都是她並不曾經歷過的事。

&esp;&esp;只是，那些畫面中，有滿臉慈愛的君父，卻又還有許多她並不認得的陌生人。

&esp;&esp;那些人個個都在朝她施禮，衝她微笑。

&esp;&esp;見她陷入沉思，體內氣息漸亂，司卿然沉聲喚道：“鳳兒！莫要分心，用心調息，否則即便你有神鳳之身護體，也難保要被先前那股灼熱之火引得走火入魔。”

&esp;&esp;這麼嚴重？離鳳梧聞言連忙睜開了眼眸，眸色沉沉，靜若一彎清泉，有些狐疑的看著與她迎面而坐的冥君，依舊是那張清俊迷人的臉，不過髮絲稍亂，此間薄唇微闔，墨黑鳳目中的驚異之色雖減，卻又多了幾分莫名的愁思。

&esp;&esp;出於對走火入魔的恐懼，她不敢再神遊太虛，也不敢開口相問，只得逼著自己靜下心來，用心體會他所說的調息之意。

&esp;&esp;呼吸逐漸平順，體內先前四處流竄的真氣也漸漸安靜下來，雙眼的刺痛感已然消失，喉間也不似先前那般乾澀，似乎身體已經恢復如常。

&esp;&esp;“這是……什麼地方？”離鳳梧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

&esp;&esp;眼下聲音雖不似平日裡動聽，卻也不再像剛才那般沙啞，不過略微低沉了些。

&esp;&esp;眼睛的不適感逐漸散去，等他回答的空隙，她便趁機抬眸掃視著他們所處的位置，似是一條狹長曲折的石板路，高高的石岸隔開的竟是流動的岩漿，望不到盡頭。

&esp;&esp;想起他先前說到她是被地火所傷，又想起自己明明在炎靈泉旁，如今這裡瞧著倒像是個深不可測耳朵洞穴一般，而這石板下的岩漿也不知是從何處來，更不知要流向何處去。

&esp;&esp;在她催促前，司卿然終於幽幽開口，道出一段她從不曾聽聞的過往。

&esp;&esp;而這過往中的一切，便似一根細長的銀針一般，深深地扎進了她的心底。

&esp;&esp;“你我從泉眼一路墜落至此，此處想必便是炎靈泉底了。當年仙魔大戰，我君父以身祭魔，大敗魔君殘月。此後，殘月被你君父與天君一同囚於玉虛山底，日夜受地火噬魂之苦，可日前卻因我……”

&esp;&esp;司卿然說到這裡，劍眉緊蹙，眸色中的陰鬱漸重，忽地想起當日氣急，在炎靈泉旁的那一掌確實使足了氣力，或許天君所言並無虛假，那封印當真為他所毀。而殘月更因此逃脫，他實在是難辭其咎。

&esp;&esp;與他迎面而坐的離鳳梧見他話說到一半，神色又這般變化，心下焦急，連忙追問道：“若此處是炎靈泉的底部，便是玉虛山底無疑，那殘月呢？你我既然都從炎靈泉眼跌進這萬丈深淵了，為何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