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不堪回首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dt>

&esp;&esp;無暇峰，忘川殿。

&esp;&esp;離鳳梧定定地看著冥君，他平素裡總是眉眼含笑，即便偶爾流露出淡漠之意，卻也從未似眼下這般，眉目之中是她頗感陌生的陰鬱。

&esp;&esp;她總以為他是個對世事都無所謂的人，不想他適才說起君父釀造的梅子酒時，眼底的光彩卻驀然暗沉了下去，只是盯著她瞧，卻再沒開口說話。

&esp;&esp;她自然不知曉這其中的緣由，可看他這樣不言不語，心裡卻也跟著莫名的酸楚起來，張嘴便將他手中銀箸所夾的那塊點心咬了去，隨即又順手撿起一枚雪梅糕欺身上前，抬手將那點心一把塞進了冥君的嘴裡。

&esp;&esp;“這麼好吃的點心，光看著多不過癮啊！瞧你那口水，都要滴進盤子裡1離鳳梧眸光流轉，笑看著他。

&esp;&esp;司卿然果然回神，被這一塊突如其來的雪梅糕嗆得面色通紅，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是掩袖咳嗽了一陣，接過她遞來的熱茶，仰首一飲而盡，面色方才漸漸恢復。

&esp;&esp;“司卿然，你說說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又沒人和你搶，吃的這麼急，噎死了可不關我的事噢1離鳳梧撇了他一眼，綠眸中流露出戲謔的意味。

&esp;&esp;司卿然抬手拂去嘴角的殘漬，搖頭嘆氣道：“你這女人！真是……”

&esp;&esp;他話未說完，離鳳梧已然拂了拂衣袖，站起身來說道：“不客氣！舉手之勞罷了。你方才說十里梅林一甲子便可結出梅子來，上一甲子距今過去多久了？”

&esp;&esp;比起他是否當真噎到，她似乎更關心的是還有多久才能吃到新鮮的雪梅，飲到香濃的梅子酒。

&esp;&esp;“約莫已有近五十年了……”

&esp;&esp;離鳳梧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什麼？還要再等十年？可你剛才說的就好像是明天的事似的。”說著，雲袖一甩，嗔道：“真是……害我白歡喜一常算了，不理你了。你先前不是說有事要忙麼？那我就不留你了。正好我也想出去走動走動，在這裡呆坐著乖悶的。”

&esp;&esp;說罷，轉身便往殿外走，卻是才到了殿門口又停下了腳步，眼見殿外大雪飄飛，冷風陣陣，不由得抱緊了胳膊，猶豫著要不要往內室取一件毛氅披著。

&esp;&esp;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冥君的厲喝之聲，“離鳳梧！你給我站住1他這一聲喝，驚得她再也沒去猶豫，大步跨出了門檻，循著昨夜的路往雪梅林去了。

&esp;&esp;她臉上原本還噙著笑，卻在離開忘川殿的那一霎統統隱去了。她確實憋悶的緊，適才說腹中飢餓，不過是刻意之舉，那雪梅糕甫入口中時，她的情緒已有些遊移，想著君父如今不知身在何處，胸口便只覺得悶得緊，只想出來透透氣。

&esp;&esp;她雖然不知道他適才為何說起君父時，神色那般落寞，卻因此想起了水月閣中，對她細心照料、無微不至的清歌，先前聽司卿然說起神澈宮滿地的殘魂時，她竟只顧著悲傷，忘記追問他清歌如今在何處了。

&esp;&esp;一路上，風雪越來越大，腳下的路因為積雪過深，行走起來十分困難。十里梅林距他的寢殿不過數丈之遙，她只顧著埋頭行走，待空氣中冷香瀰漫時，才意識到已入了梅林。

&esp;&esp;抬頭一瞧，卻見眼前幾株梅樹，枝頭皆是火紅的花瓣，與周遭的雪梅形成鮮明對比，甚是嬌豔可人。

&esp;&esp;這裡大約已是梅林深處，她環顧四周，白雪皚皚，悽悽入目，竟是尋不到來時的路了。

&esp;&esp;如此也好，她正想好好清靜清靜。

&esp;&esp;走到一株花開正豔的梅樹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幽香氣凝著酷寒直入她的丹田之中，下一刻便只覺得渾身乏力，便是連抬手的力氣都難使出了。

&esp;&esp;她記得冥君說過，她是神鳳，喜火喜熱，加之自幼體弱，受不得這無暇峰的酷寒。

&esp;&esp;眼下這般，只怕是梅林中的寒氣過甚，而她體內那股真氣又綿軟無力，方才會覺得不適。

&esp;&esp;離鳳梧只在心裡暗暗祈禱著，老天爺能保佑君父與族人平安無事才好。

&esp;&esp;因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