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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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元春並不知道王夫人中風癱瘓在床的事，只以為她沒了誥命，失了進宮請安的資格。每每問起，賈母總說王夫人一切都好。如今乍聽嬛兒這樣說，如何能不大吃一驚。

嬛兒細細說了原由，“二太太被杖責二十，羞於見人。偏那會子大老爺和二奶奶又以違制之由，將二老爺和二太太從榮禧堂攆了出來，二太太遷出來後不久，就中風了。因為丫頭們懶怠，發現的不及時，太醫來了也無濟於事，二太太就癱瘓了。如今整日被關在那個又陰暗又逼仄的房子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我們奶奶實在不忍心娘娘被矇在鼓裡，又不滿自己的處境，故而想聯合娘娘一起，絕地反擊。娘娘，只有您地位穩固，才能真正改變二太太的處境。”

賈元春跌坐在椅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嬛兒也不著急，就那麼跪伏在地上，等著賈元春發話。

“你起來吧。你們奶奶打算怎麼做？”好半天，上頭才傳來賈元春的聲音。

嬛兒滿意的笑了，“娘娘應該知道，我們太太早些年子嗣艱難，好容易才有了大爺和奶奶。如何我們奶奶一進門就有了身孕，靠的就是這個秘方。二太太也曾找過我們太太，只是那會子，我們太太和二太太有些嫌隙，就沒說實話。”然後雙手將秘方呈上。

賈元春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張紙，慢慢站了起來，走過來，伸手接過，輕飄飄的一張紙，在她手裡，彷彿有千斤重。

“你們奶奶要的是什麼？”

“我們奶奶身邊有個丫頭，叫鶯兒，被我們奶奶送到了二爺身邊，有了身孕，生了個男孩。那孩子如今被送到我們奶奶身邊撫養了。我們奶奶要那個孩子，成為東平王府的繼承人。”嬛兒溫順的說道。

賈元春笑了，“你們奶奶真是好大的野心啊。如果我記得沒錯，東平王是有嫡長子的吧。不過一個嫡次子的庶子，竟然想要繼承王位，談何容易！”

“我們奶奶說了，如果這事真那麼容易的話，我們奶奶自己就能完成，沒必要和您合作了。”嬛兒笑道，“我們奶奶說了，知道這事不易成，故而我們奶奶不心急，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罷，總之，她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等。”

賈元春笑了，“好！”

東平王府的一處別院裡，薛姨媽憂心忡忡，來回踱著步。

薛寶釵靠在床上，看著身邊熟睡的嬰兒，“媽，你坐吧，琪哥兒才睡著呢，別吵醒他。”

“我是在擔心，萬一······”薛姨媽在旁邊坐下，難掩憂色。

“沒有萬一。”薛寶釵冷靜的說道。她以養病為由，從王府搬了出來，之後又命薛蝌親自護送鶯兒去了二爺身邊，一直等到鶯兒有了孩子，薛蝌立時將孩子帶了回來。

二爺知道她的打算，也預設了這樣的安排。他的前岳家和兒女們害的她沒了孩子，終身纏綿病榻，如今，就當是補償吧！

至於鶯兒，因為產後失調，死在了回來的路上。當然，這些小事就不必計較了。

“媽，你儘管安心，我自由安排。”薛寶釵笑著說道。“薛蝌夫婦如今待您可好？寶琴呢？梅家那邊可說什麼時候迎娶？”

薛姨媽知道薛寶釵素來聰明，既已有了安排，多說無益。“薛蝌和他媳婦待我甚好，梅家那邊，唉！也不知是什麼意思？若要守諾，就該早日上門迎娶，若沒這個意思，也該早點說清楚，這樣拖下去，豈不是耽誤了寶琴。”

薛寶釵深吸一口氣，“梅家敢如此行事，無非是看我們薛家沒落了。媽你且別急，回去後也好生安慰寶琴，最多一二年間，此事必見分曉。”

薛姨媽嘆了口氣，“我知道，寶琴那孩子，就和你一個模樣，也不知她心裡嘔成什麼樣了，反來安慰我。”

薛寶釵點點頭，“恩，有寶琴陪著您，我也放心了。哥哥那邊如何了？”

“從去年秋天就病了，一直斷斷續續的，也沒好利索。如今，慢慢將養著吧，只是那邊條件本就艱苦，還能如何，慢慢熬著吧！”薛姨媽又低頭抹起了眼淚。

薛寶釵沉默不語，她和薛家已經退無可退了，只能孤注一擲，冒險了。

那邊，賈元春讓人送東西去賈家，點名要二太太親自去領。

王熙鳳就讓人去了王夫人處。

那小太監是賈元春素來得用的，也算半個心腹吧。臨出門的時候，賈元春特意叮囑了，故而此時一直留意。

見王夫人的住處雖不甚寬敞，但也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