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020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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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去十五病區康復科，先進行一些簡單的康復治療作為過渡，

一旦能進行抗凝治療，腦部和心臟的情況都穩定之後，

就馬上把他轉去康復醫院。

那時，老張腳踝上的傷還沒破，

當時閨蜜說，下肢取栓手術可以安排在半年之後。

我把想法告訴了閨蜜，

閨蜜同意，只要老張的情況穩定，就安排他去十五病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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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是個行事十分嚴謹的人，

作為醫院的領導、作為一名醫生，

需要同時為病人和下屬著想。

對老張的身體情況進行了一週的考察之後，

閨蜜對我說：準備上樓吧。如果康復情況順利，

你就不用帶著老張去別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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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樓，小可愛主任說：

今天先讓老張休息一下，明天開始治療。

我信心滿滿地對還在適應新環境的老張說：

明天開始你要好好配合，要不了多久，就能走路了。

那天，孫阿姨作為新護工開始接手照顧老張的工作，

吃錯藥，就是從那晚開始的。

第二天早上，又吃了不該吃的藥，

連續兩頓，老張的心率從80多掉到了40多。

原本打算給老張治療的小可愛主任停止了老張所有的康復專案。

十五病區的醫護人員全副警戒，老張成了讓他們心驚膽戰的存在。

儘管後來老張的所有指標都回復到了正常，

但十五病區卻仍把他當成高危病人，

只簡單安排了一些針灸、藥燻治療，

若不是我強烈要求，連康復師的按摩治療都不敢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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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豐滿，現實骨瘦如柴。

老張不但沒能康復，反而還被限制了行動。

看到我讓老張坐輪椅，

小任醫生的眼睛瞪得像小鹿一樣，

我無暇欣賞她的靈動，只集中精神努力說服她：

我們在八病區經常坐輪椅，也經常進行站床練習。

十五病區的站床在治療室，護士說需要預約。

於是我申請預約。

不一會兒，小可愛主任來了，

用無可奈何的眼神看我，

恨鐵不成鋼地朝我吐出一句話：你也是個犟頭！

那以後，小可愛主任不止一次找我談話，

內容基本一樣，無非是什麼：

我們都會盡力，但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老張的情況，以後應該是站不起來的，

你該接受，畢竟老張心裡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要總是逼他了。

第一次，我試圖反駁，無果；

第二次，我試圖說服他，想把他拉到我的陣營，

如果可以讓老張站起來，也是十五病區的一次突破，

然而，無果；

第三次，我掙扎到一半，放棄了。

話，只有對能聽得懂的人說，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