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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同武漢有關部門洽談剩餘產權問題時,看見這幢歷經歲月滄桑的小樓外表依然堅固,內部卻早已面目全非。需要說明一下,我父親的父親也就是我爺爺名字叫張松樵,又名鄧旋宗,他的身份是武漢裕華紗廠的老闆,在湖北省算得上一個聲名顯赫的實業家。張松樵平時多數時候並不待在家裡而是住在江對岸的武昌,因為他老人家愛廠如命,要是機器不響他就睡不著覺。這天他剛好返回漢口休息,因此家裡才貿然闖來許多陌生人。這些人都是廠裡的工人,好一陣我父親才弄明白,原來日本人把炸彈扔進原料場,炸死一名搬運工,傷了十幾個人。

在我父親記憶中,這是日本飛機第二次空襲武漢。頭次大約在春節過後,因為規模不大;炸彈都落在江水裡,城市和工廠均安全無恙。但是空襲還是導致廠裡多名女工受傷,她們都是因為驚惶失措許多人擠下樓梯來自己摔傷了,還有人因此落下殘疾。但是這次不同了,日本人的炸彈終於落到廠子裡,並且炸死了人。

來人顯得很煩躁,他們都是武漢當地人,脾氣都很火爆,敞著喉嚨說話,往地上大口啐痰,也有人把辛辣的河南旱菸抽得叭嗒叭嗒響,令屋子裡煙霧騰騰空氣混濁不堪。但是沒過多久人們忽然安靜下來,他們聽見一陣沉重的腳步好像滾雷一樣在頭頂上響起來。

人們趕緊站直身子,畢恭畢敬鴉雀無聲。

長輩都說,我爺爺張松樵其實是個小個子,身長不到五尺,換算成今天的計量標準也就一米六十左右吧,但是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個子男人卻是人們心目中財富和資本的象徵。據武漢市工商聯協會撰寫《張松樵傳》載,張松樵“聲音洪亮,辦事果敢”,“耳垂肥大,雙臂過膝”,民間說法就是“有異人相”。在我們家裡如今僅存的幾幅老照片中,張松樵的老人骨骼突出面容清癯,一張刀劈般的窄臉上幾乎沒有肉,跟魚鷹差不多。他還生著一隻像猶太人那樣巨大的鷹鉤鼻,讓人感到有些驚奇和意外,我至今弄不明白的是,我爺爺的遺傳特徵是如何得來的?又如何那麼快就從他的後代們身上消失了?牆上老人沒有回答。張松樵依然目光炯炯犀利如炬,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奪人氣勢,隔著將近一個世紀的歲月長河嚴厲地注視著他的子孫們。

這一天張松樵走下樓來,我父親看見他父親身後緊跟著一個形影不離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腳步很輕,亦步亦趨,簡直就像張松樵的影子一樣。他就是工廠主管(廠長)肖老大。肖老大按輩分應是我父親的大表哥,但是卻比他年長三十多歲,他不僅是張松樵的親侄兒,而且還是他最信任的得力助手和家族接班人。本來這場由空襲造成的傷亡事故並不一定非得老闆出面來解決,日本人扔下炸彈並不是中國廠方的責任。但是值此戰爭時期,張松樵還是決定親自走下樓來同他的員工共渡難關。張松樵當場宣佈給予死者家屬優厚撫卹,招收家屬進廠工作,傷者予以治療,治療期間工錢照發。來人得到滿意答覆,千恩萬謝地離開小樓,肖老大當即派人把老闆的決定寫成告示張貼在工廠裡,以此安撫人心和消除空襲帶來的混亂。

在當時的官方宣傳中,徐州會戰還在轟轟烈烈地進行,後方報紙天天都有勝利訊息登出來,給人造成一種形勢大好和捷報頻傳的印象。張松樵卻對此感到不安。如果中國軍隊果如報紙宣傳那樣天天打勝仗,日本飛機還敢那樣猖狂,那樣肆無忌彈地深入中國後方轟炸嗎?準確說身為紗廠老闆的我爺爺並非具有軍事才能而是出於一個資本家的本能嗅出敵人迫近的危險氣息的,所以當客廳裡只剩下肖氏兄弟時,我的小學生父親聽見他父親憂心忡忡地對這群侄兒說:你們說一說,武漢到底守不守得住?

原來肖氏兄弟都被派出去打探時局,也就是刺探軍方訊息。戰爭時期來自軍方的訊息都被嚴密封鎖,如果你想獲得真實戰況當然不能靠讀報紙,只能想方設法去打探。肖二哥長期跟新聞界打交道,他彙報說,根據可靠人士透露,徐州會戰並沒有取得重大進展,並且形勢相當不妙,失敗恐怕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肖三哥在軍界拉攏了許多酒肉朋友,他探聽的訊息也證實戰局已經惡化,據悉中國軍隊正在向中原方向撤退,而李長官(李宗仁)準備撤離徐州。日本人佔領津浦鐵路後,下一步勢將進逼武漢。

此時張松樵在北方投資的石家莊大興紗廠已經落入敵手,日本人宣佈包括大興紗廠在內的中國工廠都是“敵產”,予以強行沒收。而從各地淪陷區傳來的壞訊息也無不令人心驚膽戰;日本人用刺刀對中國工廠實行“甄別”,如果工廠主拒絕與佔領軍“合作”,你的工廠立刻就會被冠以“敵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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