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在雪花裡看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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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恆河，不是奔流於地月系裡的長河，而是蒼穹之上的滿天星。

我原以為，可以在凜冬的寒夜裡漫天飛雪時，看到被滿天繁星映照地璀璨奪目的六角冰稜雪花。

然而，當我抬起頭來望向天空時，竟只是看到了灰濛濛的夜幕，漫天飛雪遮擋了滿天繁星灑下的星光。

我終是意識到了，我如今身處二十一世紀初期的東方國度，這裡再也不是萬千光陰以前的堯都，我再也無法領略到那時“在雪花裡看繁星”的美妙。

就讓我再做一次夢，回到那座消逝了無數歲月的東方古國，在雪花裡看繁星

當夕陽西下時收回了映照在東方古國的最後一縷日光時，夜幕降臨，寒天低泣。

白綾披散在堯都的城門，哀嚎聲從堯都宮殿響起，一直沒有停下。

原本端坐在襟宮裡秉燭夜讀的帝堯，被宮殿外傳到他耳邊的哀嚎聲擾得心緒不寧，他站起身來，走出襟宮，尋向聲音的來源，那道聲音太過哀傷令他聽來撕心裂肺。

帝堯不明白，在芒種節氣以後，堯民喜獲豐收，在出徵三苗之後，羿凱旋歸來的歡天喜地之際，這堯宮之外為何哀嚎遍野？他疑惑不已，隨即叫上大御師，他要一探究竟。

羿，死去了，他死在迎親的路上，那條路的盡頭，有一位面容嬌美的姑娘，苦苦等待著她的情郎。

她的名字叫姮娥，她今年年芳二十六歲，她曾聽她的老爹說過，她和她的情郎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只比她的情郎小了三個時辰。

就在今天，姮娥的閨蜜“胖姐”找到她訴苦。

胖姐今天遇到了一件煩心事，她那重男輕女的老爹為了幾隻羊的彩禮，竟是自作主張將胖姐聘給了赤水國富得流油的一個名叫彭富油的老漢，她得知此事之後，氣得要死。

就在胖姐為此事即將抑鬱的時候，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珠子一轉，竟是想到了一個餿主意，她趕緊捉到兩隻大公雞，隨後和大公雞一起長途跋涉來到了好閨蜜姮娥的家裡。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見錢眼開重男輕女之徒。”姮娥從胖姐的哭天喊地中得知她的大伯也就是胖姐的老爹竟是如此之坑，頓時腹誹不已

旦日，赤水國迎來了歡天喜地的一天，富豪彭富油的親信在今天一大早抱著一隻大公雞挨家挨戶地宣傳喜事。紅段子繞著赤水國的枯藤老樹纏了一圈又一圈，原本的青山綠水竟皆是變成了一片紅色

幽深的溝壑裡，轉眼白晝，但沒過一會兒，轉眼幽暗。

羿，捂著自己的胸口，竟是欣喜若狂，因為他從胸口處傳出的咚咚聲感受到了自己那撲通撲通地跳動著的心臟。

沒想到稍縱即逝的光明，看似短暫，卻帶給了他生的希望。

“怎麼可能？你，你不是已經，死去了麼？怎麼會？”魍魎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死而復生的堯都羿大將軍，他竟是感受到一股發自心底的寒涼。他不禁想到，他可是堂堂燧古魔王啊，死在他眼前的神不是灰飛煙滅就是煙消雲散，原本在他面前苟延殘喘的羿不過一介凡人，怎麼可能死而復生。

“是羿亦非羿，羿真的死去了，而你，是他的二世身，你在羿之後，就叫你‘后羿’了。快些離開九幽吧，那個女孩，她一直在等你。”羿絲毫不去理會魍魎，任憑魍魎被問題折磨得抓狂，他的腦海裡有一道甜蜜的聲音，聲音餘音嫋嫋久久沒有消失。

羿，轉身，欲要離開這裡，然而，異變發生。

他的前方，原本殘暴不仁的魍魎，它的身體竟是發生變異。轉眼間，一頭通體長滿殷紅色毛髮、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攝人心魄的死氣的魔物，在羿的身前，發出一道道哀嚎聲，竟是似如鬼魅一般，詭異而又可怖。

那竟是“饕餮”，它自燧古時代出沒至今，歷經燧古、荒古直至如今帝堯時代。

饕餮原為宇宙創世神的十世身，然而它非但沒有創世神的憐憫之心，反而嗜殺成性，所及之處，一切湮滅，它是世間的最惡，沒有之一，就連創世神都受制於輪迴，而它卻不受輪迴的限制。

饕餮實無形，一身化萬身，萬身化億身，遍佈於恆河裡的百千萬億顆星，似如鬼魅又似妖魔，令人捉摸不透。

就連燧古魔王魍魎在饕餮的分身面前都不堪一擊難逃被湮滅的命運，終是成了一具被饕餮依附的玩偶。

而此時出現在羿面前的，那可怖的魔物卻非饕餮本身，僅是饕餮流落在太陽系境內的分身的後代，它名叫幽冥，是饕餮分身的第十代，它不像祖先饕餮一樣無形卻同樣需要依附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