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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緣天成!奕繪在蘇州盤桓了一段時間,著意與顧太清交往,越看越可心,於是決定納她為側福晉,也就是側王妃,不久就攜她一同返回了京城。
要說顧太清與貝勒王奕繪有緣,那可是真的。從兩人的名字來看,一名春,一名繪,妙筆繪佳春,豈不是人生美事?奕繪的字是太素,太素配太清,氣韻相宜,正是天作之合。在城西太平湖畔的王府裡,兩人吟風弄月,日夕酬唱,宴請文友,優遊林泉,過著神仙一般的生活,奕繪把所有的寵愛都集中到了顧太清的身上。
且看他們兩人的詩詞集,奕繪時詩集取名為《流水篇》,顧太清的則稱《落花集》;奕繪的詞稿名《南谷樵唱》,顧太清的則稱《東海漁歌》。“流水”對“落花”,“南谷”對‘東海”,“樵唱”對“漁歌”。彷彿是一對比翼的雙燕,同起同落,同飛同止,足見兩人的伉儷情深。
奕繪與顧太清皆非塵世俗人,憑著貝勒王爵的優越條件,他們無需為生計而奔波,又能看穿名利之累,寄情山水詩詞間,是他們生活的主旋律。在這種甜蜜生活的滋養下,顧太清的詞作象雨後的春筍,源源不斷地湧出,而且每出一詞,都成為京都文人爭相傳抄的佳作。她的詞如行雲,如流水,揮灑激盪,頗有大家手筆,試著其中兩闋:
南柯子
溪谷生涼意,肩輿緩緩遊,連林梨棗綴枝頭,幾處背蔭蘺掛牽牛。
遠岫雲初歇,斜陽雨乍收,牧蹤樵徑細尋求,昨夜驟添溪水繞屯流。
浪淘沙
碧瓦指離宮,樓閣玲成,遙看草色有無中,最是一年春好處,煙柳空濛。
湖水自流東,橋影垂虹,三山秀氣為誰鍾?武帝旌旗都不見,鬱郁蟠龍。
這種令人陶醉的日子過了九年,顧太清甚至都快忘記了世間愁為何物。然而好景有限,天妒良緣,貝勒王奕繪突然一病不起,不到一個月時間,就拋下了愛妻顧太清和一雙兒女離開人世。
丈夫驟亡,顧太清一時間茫然無措,總覺得這不是真的,也許一覺醒來丈夫就會出現在眼前。年幼兒女的哭叫把她拉回無可更改的現實,她無法逃避,兒女還需要她做依靠。那一段時間,她深居簡出,沉默寡言,除了安頓和教育孩子,就坐在書房裡重讀丈夫留下的詩詞,回味那些煙消雲散的美好時光。顧太清華年失夫。招來京城文人墨客的不少憐惜和關注,許多名士投詩相慰,可這些都給不了她多大的幫助。
道光十八年,也就是顧太清守寡的第二年,她遇到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杭州有個風流文人陳文述,繼袁枚之後大倡閨秀文學,培養了一批吟詩作對的女弟子。這年他突發雅興,出資為埋骨西於湖畔的前代名女小青、菊香、雲友等人重修了墓園,在當地引起一陣小小的轟動,為此他的那幫女弟子爭相題詩讚詠,陳文述準備把這些詩編集起來,刊刻成冊,取名《蘭因集》。為了抬高《蘭因集》的聲望,他讓自己的兒媳周雲林去央託表姐汪允莊,向大名鼎鼎的閨秀文壇之首顧太清求一首詩,以收入詩集中為詩集增色。汪允莊是顧太清做姑娘時的閨中密友,她特地從蘇州趕到京城,奉託請顧大清賜詩,誰料顧太清對這類故作風雅的事情根本不屑一顧,害得江允莊只好悻悻而回。
然而,《蘭因集》刊行後,陳文述特意託人送了兩本給顧太清,裡面竟赫然出現了署名顧太清的“春明新詠”詩一首。顧太清哭笑不得,覺得此事太過荒唐,便回贈了陳文述一首詩:
含沙小技大冷成,野騖安知澡雪鴻;
綺語永沉黑闇獄,庸夫空望上清宮。
碧城行列休添我,人海從來鄙此公;
任爾亂言成一笑,浮雲不礙日頭紅。
詩中將陳文述庸俗鄙劣的神態刻畫得活靈活現,陳某見詩後氣得直翹鬍鬚,可又奈何不得顧大清。這些事似乎就這麼在輕笑淺罵中過去了,卻不知一顆災禍的種子已就此悄悄埋下。
隨著時光的推移,丈夫離世的陰影在顧太清心中漸漸淡隱了一些,她又開始恢復了與京中文人雅士的詩詞交往,太平湖畔的王府裡又重新煥發了活力。與顧太清交往密切的詩友中,就有當時名揚天下的大文豪龔自珍。龔自珍是浙江人,出身於書香世家,才華橫溢,著作等身,他的詩詞靈逸而深峻,深為顧太清欣賞。象龔自珍的“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而護花!”之句,顧太清覺得簡直可以作為自己此時生活情景的寫照,她的輝煌時代已勿匆而過,現在縱使化為春泥,也可以好好栽培自己的兒女呀,詩句教會了她無怨無悔。
龔自珍進士及第後被授為內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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