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2章 文膽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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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千變聖地，方運的眼中浮現無數聖道長河，那些聖道長河在相互對撞，陸續崩潰，只留下最精華的部分。

還有不滅聖地，這是一個無比枯燥又無比血腥的世界，是一個永遠戰鬥永無停歇的世界。

進入這個聖地後，方運境界暴降，淪為童生，然後不斷戰鬥，不斷死去。連續殺死一萬個同境界的各族妖民並保證不死，才晉升為秀才。連續殺一萬個妖兵不死，才晉升為舉人，以此類推。

最後，方運連續殺死一萬尊半聖之後，才完成不滅聖地的修煉。

走出不滅聖地後，方運頭髮全白，短時間內竟然無法變黑，但是，他的目光比真龍聖劍更加銳利，目光掃過，空間撕裂，過了許久才控制住自己的力量。

就這樣，方運不斷進入各種修煉聖地。

幸好各大聖地之中時間流速不同，外界只過去很短的時間。

方運每經歷一個重要的聖地，就如經歷一次新的人生。

方運感覺，自己的力量、自己的認知、自己的聖念、自己的聖體、自己的智慧、自己的知識等等都在不斷進步，不斷迭代。

外在的一切，都成為自己改變的原因。

但是，只有自己承擔改變、擁抱改變、主動改變，才會完成改變。

外在的一切變化只是基礎，自己主動去改變，才是開始。

這種改變不是沒有代價。

方運發現，自己的文膽之內，竟然產生了雜質。

四境的文膽之中，竟然有一縷縷柳絮狀的白色雜質。

方運閉上眼，記憶回溯，仔細推演，發現那些文膽中的雜質沒有一點外界的力量，完完全全是自身負面的積累。

文界之中。

方運巨大的神念看著自己的文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為什麼文膽之中的雜質不是外界引發，為什麼都是自己的負面力量？

自己明明戰勝了一切，自己明明最終成功走出聖地。

那些聖地之中，都有排名，方運經常能名列前茅，甚至有許多獨佔鰲頭，排名第一。

更何況，方運並沒有畏懼那些聖地，為什麼文膽會積累如此多的雜質？

方運回想聖院的典籍，發現有半聖認為，這種雜質是白色的，不是灰色黑色的，對自身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只是正常的現象，所有半聖都有。

方運相信這是正常現象，相信這不會對自身有太大的影響，但同樣相信，哪怕無法徹底瓦解這些白色雜質，至少也應該能減少。

不清楚這個原因，永遠無法清除那些雜質。

方運重新回到龍庭的龍帝臺，一邊繼續吸收龍帝臺的力量，一邊開始推演白色雜質。

過了許久，方運身體一震，雙目睜開。

文膽之中的白色柳絮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但最後仍然有極少的一絲。

根據聖院的典籍記載，這種程度的白色雜質還不到正常半聖的億萬分之一。

方運微微一笑。

“果然……”

方運完全窺透這白色雜質。

任何生靈都不是無所不知和無所不能，無論多麼強大的生靈，一旦面臨外界的刺激，都會形成一種內心的防備。

這種防備在很多時候是優點，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比如一個孩子如果發現自己與別人有不同的地方，會減少跟其他同學的接觸，避免被別人視為異類、被嘲笑，但是，有一些人則因為沒有這種防備，拼命想融入別人，結果很可能被欺辱。

不過，若是過度防備，就會形成自閉。

方運身為半聖，自身的力量會盡最大可能化解這種過度的防備。

但是，當頻繁出現這種防備，哪怕在四境文膽的力量下被削弱到極點，當層累起來，也會變得非常強大。

人族眾聖並沒有找到原因，是因為眾聖沒有系統地研究過人的心理。

方運不同。

方運發現，這種事說起來很簡單，如同薄薄的窗戶紙一樣，一捅就透。

方運仔細回憶，發現自己在聖地遇到敵人的時候，基本會有兩種心態。

一種是遇到弱者，會毫不猶豫將其擊殺，內心不會產生任何柳絮雜質。

但是，如果遇到強者，自己的內心會形成一種壓力，哪怕大多數情況下，這種壓力微乎其微，但壓力就是壓力。

方運發現，只要自己心中有壓力，就會自然形成這種柳絮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