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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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看也不看他，漠然道：“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

見陸小鳳被噎，花滿樓輕笑著道：“陸兄不必心急，你不是已經將靈犀一指教給楚兄了嗎？花某相信以楚兄的實力，定然能夠打敗那位葉城主的……”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陸小鳳思忖著說，“我果然當時就應該攔住楚凌的，打了三天還沒打夠，居然還跑來懸崖上面決鬥，現在就是想攔只怕也攔不下來了……”

西門吹雪大抵嫌他太過囉嗦，終於看向他道：“你此刻坐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陸小鳳疑惑了一下，道，“當然是為了看楚凌和葉城主決鬥啊，不然我大晚上不睡覺，還能是為了什麼？”

總不至於真的是來此賞月喝酒的吧？

西門吹雪冷著臉道：“看來你全身上下果然只剩下了一雙眼睛有用，不過反正你大抵也用不上，還不若將它挖出來送給花滿樓算了。”

見陸小鳳仍舊一臉疑惑的樣子。

花滿樓好心解釋道：“西門莊主的意思是，我們既都是帶著手腳來的，若是屆時當真出了什麼意料之外的狀況，我們自然也可以出手相助……”

陸小鳳聽罷，這才不覺一臉驚訝地望向在場的眾人，道：“你們的意思不會是想要幫楚凌作弊吧？！”

“自然不是，”太平王世子看向他，挑眉道，“只是若當真到了生死關頭，我等也不妨出手攔住那位葉城主的劍，從對方的手中救下楚兄，反正勝負既已分出，又何必一定要鬧出人命？”

“左右楚兄本就不是執著於與人生死對決，以參悟自己劍意的人，”花滿樓也在這時道，“既如此，只需待到他與葉城主分出勝負便好，沒必要定要置人於死地。”

陸小鳳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反正對方又不是西門吹雪……

如果是西門吹雪的話，若他們敢插手對方的決鬥，那對方事後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不死不休地提劍滿世界追殺他！

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連西門吹雪那種對於劍道之事，可謂眼睛裡容不下半點沙子的傢伙，居然都答應了他們的這種“作弊”手段，看來楚凌這個貼身護衛果然沒有白做！

“諸位沒必要如此……”楚凌聞聽此言，遲疑著對他們道，“我既然已經提出同那位葉城主一決高下，便已做好了被對方打敗殺死的準備。”

“可你卻顯然並未打算真的在決鬥中殺死葉孤城，”花滿樓笑道，“否則之前又怎會提出向陸兄學習他的那招靈犀一指，不知花某說的可對？”

“所以，我們所做的其實也並不如何過分，楚兄只管與葉城主一分高下便是，至於剩下的事情，只需交與我等便好！”

“……那楚某就多謝花兄與諸位的好意了，”楚凌也沒想到面前的眾人不僅早已看穿了他的想法，甚至就連之後的退路都已經替他想好了，心下不禁頗為感動，於是，也笑了笑道，“不過諸位不必擔心，楚某此戰定會全力以赴，爭取不令諸位有幫在下出手‘作弊’的機會！”

西門吹雪聞言微微頷首，見對面的斷崖上，葉孤城的身影已然出現，遂對著自己面前的楚凌道：“去吧。”

“是，莊主——！”

楚凌應了一聲，然後乾脆利落地收劍入鞘，施展輕功，幾個瞬身便來到了葉孤城此刻所在的那處陡崖峭壁的上面，與對方相對而立……

四周充滿了海濤拍岸，以及那些白雲城的島民為自家城主喝彩叫好的聲音。

“……”直等到葉孤城微微抬手示意，周圍雜亂的喊聲瞬息止住，唯剩下了遠處濤濤的海潮之聲……

楚凌此時才笑著拱了拱手道：“葉城主久候了！”

對面白衣如雪、面冷如霜的男人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以爾此等年紀，卻已在劍道一途上取得了如此這般的成就，已令人十分相敬……”

“城主過獎了，”楚凌亦望著對方道，“葉城主也是我所見過的絕少能夠將劍術修煉到如此境界的高手，能夠在此地與城主一戰，亦乃是在下平生之幸！”

葉孤城頓了片刻，隨後又道：“不過在出劍之前，在下還有一事意欲請教閣下……”

“城主請說！”

“尊駕先來似乎一直都對葉某有所偏見，”葉孤城盯著他，一字字道，“可葉某之前卻並未見過楚公子，不知閣下為何一定要來白雲城中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