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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不起,卻也親近不得。
君不見宋巖待賈琮何其之好,可轉眼就被免了官。
聽說,連賈政似乎也動了致仕的心思……
這樣的人,誰還敢親近?
賈母原就是個迷信的人,不然不會那樣寵愛銜玉而生的寶玉,視若命根。
想到賈琮和寶玉就是兩個極端,老眼中浮起一抹忌諱,巴不得賈琮離的遠遠的,不過話還是勉強柔和誇道:“也罷,既然你有這份兄友弟恭之心,我們難道還能不成全?不過這件事你要和老爺說清楚,他可未必願意。”
賈琮聞言無聲一笑,如今榮府的俗務快將賈政一顆文藝中年的心都攪碎了。
讓一個慣看風花雪月陽春白雪的人去考慮地租佃戶之類的事,何止是折磨……
所以,這方面問題幾乎沒有。
也看出了賈母依舊對他的疏離,賈琮卻沒什麼失落。
他本也沒想過祖慈孫孝的戲碼,真讓他做承歡膝下的孝子賢孫,像寶玉一般整日被老太太寵溺的摩挲愛撫,他一日都承受不起……
只要不內耗拖後腿就好。
……
夢坡齋。
自榮慶堂出來,賈琮便來去了此處,說明來意。
果不其然,賈政在聽聞可以洗白賈璉後,登時動心了。
這段日子來,偌大一個賈府前宅之事都落在他頭上。
自賈代善去世後,他主掌榮國,前宅的事就沒讓他操心過。
之前有賴大、周瑞、林之孝、吳興登等精幹管家相助代勞,他只偶爾聽聽罷了。
再往後賈璉長大後,更是連聽也不用聽了。
可如今賴大、周瑞等人被一鍋燴了,賈璉又被圈在宗祠,賈琮又藉口秋闈撂了挑子,賈政不得不親自上馬。
真真是心力憔悴!
那些田莊、園子的租子,還有各處月錢的核算發放,讓他抓破腦袋。
只是……
“那個畜生做下那樣的事,若只這般輕易原諒,是不是……”
賈政面子上還是抹不開。
其實他難道不知道,高門深宅中,這樣的事幾乎家家不絕?
只是人家沒讓自家老子給堵個正著,就算堵個正著,也只是私下打死,不會鬧的沸沸揚揚而已。
賈琮自然不會大包大攬的去給賈璉脫罪,低聲道:“老太太說,桃紅不過是新買來的,不算姨娘,所以……
老爺,侄兒就要閉門讀書一心準備秋闈了,卻聽說老爺這些日子十分操勞,幾乎積勞成疾。
二哥的事,相比老爺的身體,無足輕重。
還是讓他出來,一邊侍奉大老爺、大太太,一邊低調處置家務吧。
老爺畢竟有了春秋,不好再如此勞累了。”
賈政聞言,心中大感熨帖,看著賈琮問道:“今日你沒去送松禪公?”
賈琮點點頭,道:“先生說不喜離別之苦。”
賈政頷首,卻又惋惜道:“今日諸多舊僚皆去灞橋相送,十里柳堤幾被折盡,連寧元輔的公子都特意去長亭相送松禪公,你若去了,說不得又能得到好詞……”
賈琮聞言,忽地皺眉道:“老爺,今日舊黨魁首悉數離京。寧觀寧元澤是專門去送我先生一人的?”
賈政不解其意,點點頭道:“是啊……”他到底不是蠢人,說完也終於反應出來此中不妥。
賈政倒吸了口冷氣,道:“寧元輔這個公子,好狠的手段哪!”
賈琮眼睛中目光有些凜冽,沉聲道:“先生德望太高,葛致誠、陳西延等人雖為閣臣,但官位和名望到底是兩回事。在臺上還好,可如今致仕了,真正能擔得起舊黨核心領袖的,只有先生。新黨對此自然放心不過,可是寧元澤就這樣赤果果的去挑撥離間,卻是要陷先生於不義,當面打臉了。
葛致誠他們才退位,正是心理最敏感時期,寧元澤此舉陰毒。
此事必不是寧則臣所為,寧則臣手段酷烈歸酷烈,卻不會如此下作。”
賈政聞言,嘆息一聲,道:“是不好啊,不怪松禪公當面教誨他,做人要胸懷磊落,要他好好學學他父親的格局。當時,寧元澤著實羞愧不已,匆匆告辭。”
賈琮聞言解恨的呵呵笑了起來,譏諷道:“先生何許人也?真正知行合一,學問通透的當世大家!就是寧則臣親至,也要敬先生三分。寧元澤狂傲小兒,雕蟲小技也敢拿來現眼叫賣,丟盡了他爹的臉面。”
賈政卻擔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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