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綠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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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湯姆·裡德爾大叫著，猛地從床鋪上坐起身！

然而映入他眼簾的不是想象中的冥府地獄，而是格蘭芬多學院宿舍裡特有的金紅色床帷。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又陌生，甚至忙著疊被子的舍友丹尼爾·佩傑看起來都不是那麼滿臉愚蠢了。

這一刻，這個斯萊特林的後裔可以發自內心地起誓：他這輩子沒有那麼喜悅地看見到自己在一張極具格蘭芬多畫風的床上醒來。

床頭櫃那隻原本在酣睡的金色木雕小獅子忽然也跟著醒了，它蹦蹦跳跳地爬上了裡德爾的床，來到他的手邊並用堅硬的木頭鬃毛蹭了蹭主人的手。

湯姆·裡德爾驚魂未定地捏了捏它的腦袋，沒有掰動分毫，先前在決鬥場上的死亡可怖就像是噩夢一樣緩緩消散了。

“你醒啦，湯姆，早上好。”丹尼爾終於疊完了被子，一抬頭看見湯姆·裡德爾眼神怔愣地看著自己，因此友善地打了聲招呼。

“早呀，丹尼爾……”裡德爾有點結巴地回答，但旋即他追問道，“我睡了多久？”

“睡？”丹尼爾·佩傑誠懇地搖了搖頭，“你沒有睡，你昨天下午死在決鬥臺上了。”

湯姆·裡德爾：“……”

我都在欺騙自己了！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那麼殘忍的事情！

“那我怎麼還活著？”裡德爾長嘆一聲地問道。

“哦，這都是要歸功於神奇的霍格沃茲魔法的功勞。”丹尼爾立刻告訴他——其實這是昨天托馬斯學長在後來抬著湯姆的屍體回宿舍時順路跟他們才講的，因為學長也沒想到新生裡有人那麼快就領了便當——“當我們入學的那一刻，霍格沃茲就與我們簽訂了一個無形的生命契約的保障魔法！只要在霍格沃茲的校園範圍裡，就沒有師生會真正死去。”

說到這裡，這個可憐巴巴的紅髮男生偷偷看了一眼面色僵硬的湯姆·裡德爾，鼓起勇氣繼續解釋：“當然啦，離開校園範疇所遭遇的死亡就是真的死亡了……不過決鬥肯定會死人嘛，不是嗎？”

裡德爾乾巴巴地眨了眨眼睛，感覺眼皮十分生澀，喉嚨裡像是被迫嚥下一條滑膩的鼻涕蟲那樣噁心。

“是啊。”他不情不願地起身更衣，“魔法決鬥當然會死人。”

——前提他不會再經歷這種恐怖的事情。

雖說有校園魔法的生命保障，但誰能知道也許某一天它就剛好失效那麼幾秒鐘呢？

這麼說著，湯姆·裡德爾把那個該死的赫奇帕奇圓臉男生列入了自己未來的暗殺名單第三位。分別排在了阿不思·鄧布利多與圖書館的平斯夫人之後。

在去吃早飯的路上，他們遇見了其他幾個同級小獅子，小獅子們對於倒黴的湯姆同學昨天所遭遇的一切表示了親切慰問和關懷。

“湯姆，昨天你倒地死掉的那一刻，丹尼爾以為你真的死了，他在觀眾席上嚇得直哭咧！”一個長著幾顆雀斑的小男生十分促狹地說道。

丹尼爾的面色立刻漲得跟他的頭髮一樣通紅：“才、才沒有！就算真的哭了，我看見湯姆死在面前難道不擔心嗎？”

“……什麼？”湯姆·裡德爾詫異地瞥了丹尼爾一眼，感覺像是頭一回認識這個傢伙，“謝謝你那麼關心我，丹尼爾。”

“這沒什麼，湯姆，我們可是舍友。”丹尼爾相當客氣地回答。

不過裡德爾作為一個心腸冷酷的斯萊特林傳人，並不將這種小事情放在心上，甚至覺得丹尼爾因為看見別人死亡就哭哭啼啼的行為有點懦弱……他當然不會承認有人在自己死後為自己而落淚、以至於令他如今糟糕的心情沒有那麼壞這件事。

在餐桌上，其他同學向可憐的湯姆·裡德爾分享了昨晚他們其他人所經歷的一些事情——組隊決鬥、參加舞會、一起寫作業、騎著飛天掃帚滿學院亂飛、看煙花、去禁林毆打謀殺了超過10只以上的神奇生物……

這些同學的夜生活精彩程度簡直讓湯姆·裡德爾的眼睛都快變成檸檬了。

“不過如此！”他傲然冷哼，然後將一個水煮土豆放進自己的碟子裡，隨後用尖頭叉子將它狠狠地碾碎成土豆泥。

“……”

大家都覺得裡德爾同學只是因為不幸“戰死”、缺席了同學玩耍的片段所以內心很難受罷了，因此小夥伴們都識趣地不再談及這方面的事情，轉而說起今天要上的課程來。

他們今天上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