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互幫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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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大虎，宋毅繼續回去收拾碗筷。

他抹了幾下桌子，越想越氣，將抹布扔在了桌上，“你說他是怎麼想的？”

兩人在外面說話大聲，沈姣姣在屋內都聽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覷了宋毅一眼，“我不關心他怎麼想的，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宋毅有些納悶。

“對。”沈姣姣低頭對手指。

兩人交往的時候她就開始找宋毅要東西了，後來結了婚，更是理直氣壯，而宋毅也慣著她，連那麼貴的的確良都買了。

“現在想想，好像我跟張曼雪也沒什麼區別……”沈姣姣說著，低下頭，眼角有一滴淚，將滴未滴。

見她要哭，宋毅慌了，連忙安慰道，“你跟她怎麼沒區別，區別大了，你想想，你是隻收我的東西，而張曼雪呢，她是來者不拒。”

“再說了，我給你買東西那是我樂意，誰管得著。”宋毅用手背拭去她眼角的淚。

見沈姣姣還是有幾分不信的樣子，宋毅坐下來，準備好好跟她說道說道，免得她心裡有什麼疙瘩。

“你收了我的東西，你會給我回禮，你會跟我交往，張曼雪不會，她純粹是空手套白狼，就吊著大虎。”

沈姣姣破涕為笑，“這話說的，感情我是看上你送的那些東西才跟你交往的唄。”

見她笑了，宋毅才鬆了口氣，“哪有，你跟張曼雪完全不同，你是識慣，怎麼也慣不壞，她麼，哼哼，我都懶得說。”

沈姣姣眼角彎彎，依偎在他懷裡，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別說我們兩個了，說大虎。”

宋毅食指和中指搭在膝蓋上敲了半晌，沉吟道，“他嘛，他的事也好解決，我找堂伯母去大虎家一趟，跟大虎媽說說…”

知青點這邊，又是另一番景象。

張曼雪今天有大虎幫忙幹活，而且還得了口頭應承會給她買蛤蜊油，整天都美滋滋的，就連今天吃的還是地瓜撈稀飯也沒有表現出一點不滿。

看見她這副模樣，劉璐璐把勺子往桌上一放，陰陽怪氣地道，“有人幫忙幹活就是不一樣，瞧瞧，多滋潤啊。”

張曼雪聽了一點也不氣，反而笑眯眯地道，“怎麼，羨慕啊？羨慕你也找一個去，以我們劉大小姐的美貌肯定有很多男同志願意幫忙。”

說完，又故作驚訝地拍拍嘴，“哎呀，我說錯了，你還盯著宋毅呢，要不……”拉長了聲音，“你去問問，宋毅願不願意幫你幹活，哈哈哈哈。”

被她這頓連諷帶刺激得漲紅了臉，劉璐璐深呼吸了半晌才冷哼道，“我又不是傻的，只會吊死在宋毅這棵樹上，你等著瞧吧。”

劉璐璐斜眼看了張曼雪一眼，“聽說你找了大虎讓他送你一盒蛤蜊油，那我也找別人送我一罐雪花膏。”

張曼雪才不虛她呢，“有本事你就去唄，雪花膏可要五塊錢一罐，可別什麼也沒撈著跑回來哭。”

方書婷是個文靜的女生，而且膽子也小，她忙擺擺手，“別這樣吧，你、你們這是……”輕咬下唇道，“亂搞男女關係。”

周敏在一旁聽了半晌了，劉璐璐和張曼雪還沒回話，她就介面道，“什麼叫亂搞男女關係，大家你情我願，幫咱們乾點活，送點禮，那有什麼，這叫互幫互助。”

說到互幫互助四個字時，每說一個字她還用食指虛點了一下空中。

“就是就是。”這回劉張週三人站在了統一戰線。

方書婷說不過她們，只能憋著氣低下頭。

趙志剛將碗裡的地瓜撈稀飯舔了個乾淨，才慢悠悠地道，“你們女生就好了，稍微撒個嬌，多的是男社員幫你們幹活，我們男的呀……”

話沒說完，不過裡面的意思誰都聽得懂。

周敏跟趙志剛一向關係好，她笑著湊過來，用手肘拍了拍趙志剛的胳膊，“哎哎，別這麼說，張婆子她孫女張小花不是一直對你有意思嗎。”

趙志剛回想了一下，是有這回事，不過張小花長的五大三粗的，她奶奶張婆子又兇，他每回見著張小花都是繞著走的。

周敏又接著道，“你想呀，張小花這麼喜歡你，你讓她幫你洗幾件衣服，縫幾雙襪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趙志剛心動了，面上卻還是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