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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了樓,經過我的房間,一直走到閣樓上,開啟了阿迪住的閣樓房間的門,阿迪的紙箱子放在地上,刮臉用的刀具在窗臺上閃閃發光,毛衣也放在那裡,凳子下面放著一雙新帆布鞋,似乎在等好天氣的到來。一頂遮陽帽,一條圍巾,一堆手帕放在五斗櫥上,枕頭上還放了一本名叫《我們拿下了納爾維克城》的書。把東西都收起來,母親說。由於我不肯動彈,她又要求我說:把東西都裝到箱子裡去,把阿迪的東西都裝到紙箱子裡去!當我在她那監督的目光下這樣做時,她又輕輕地說:我們可不能落了什麼,他得把所有都帶走,所有都帶走。她遞給我一個大概還沒有用過的不值錢的照相機,跟我說:把相機放在襪子中間。她自己收起了一條領帶,把它塞進了襯衫裡。我們又是摺疊,又是塞,又是壓,又是擠,最後閣樓裡除了阿迪的箱子以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使人聯想到他了。當古德隆?耶普森提著箱子往外走時,誰都看得出她的那股反感情緒,反感到手都變僵硬了。我在想些什麼呢?我先是想,她大概想給阿迪一間更好的房間;我也希望,他能和我同房間睡。可是,我們卻下了樓,到了走廊裡,她把箱子立在父親的辦公室旁,推到了牆邊,還拍了拍手上的塵土。他要走了嗎?我問。這時,她已經安定了,告訴我說:他在這兒什麼也沒有落下,所以他得走了;我已經跟他談過了。——為什麼?我問道,為什麼他必須得走?——這你不懂,母親說,同時望著窗外,越過一片原野向布累肯瓦爾夫看去。突然,她一動也不動,聲音也不抬高地說:我們家裡不需要病人。希爾克也走嗎?我問。母親回答說:那得看她了,很快我們就會知道,哪一根紐帶——她的確用了紐帶這個詞——更有力量。
我看著她那張刻板的發紅的臉,也知道生日禮已經結束,她不可能再讓我去布累肯瓦爾夫了。當她給了我一片瘦肉香腸麵包、送我去睡覺的時候,我向她點了點頭。我拉上了窗簾,脫了衣服,摞在床邊的椅子上,就像母親教我的那樣:褲子疊得平平整整的,毛衣疊成了四方形,把襯衫疊好後放在上面,為了協調一致,最後又把背心放在了最上邊,以便第二天清晨以相反的次序穿上衣服。我聽了聽動靜,屋子裡寂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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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躲藏(1)
我必須描寫那天的清晨,即使每一段回憶都有一個新的意義。我得讓晨曦徐徐展開,讓不停變幻著的黃色、灰色與褐色在晨曦中互相爭豔,我還得描繪出夏天來,添上無邊無際的地平線、運河和田鳧的飛翔,飛機飛過時在天上留下的長長的白線,並讓人們聽得見大壩後面小船划動的聲音。為了讓這一天的清晨再現,我得把樹木,籬笆,還有不冒煙的平頂的田舍分佈在各處,我得把大群黑白相間的牲口遍佈在牧場上。那一天我醒來時,或者說我不得不醒來時,正是這樣一個早晨。因為我的窗戶上響起一陣敲擊聲,連續不斷,越來越急。我先是躺著不動,只聽到玻璃上有輕輕的敲擊聲,以為是鷦鷯。接著,一陣淅瀝的雨點落在玻璃上,那是一陣沙雨。細小的沙粒狠狠地打在玻璃上。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看窗戶,儘管經過這般敲打,玻璃仍然完好。在聽得見但看不到的細沙粒幾陣敲打之後,我終於看到一大把一大把的沙子噼裡啪啦打到玻璃窗上,我跳下床來,跑到窗戶邊,凝望著窗外無風的晨曦。前方和遠方都沒有什麼動靜。突然,近處有一個急速的動作映入眼簾,一隻高高舉起的胳膊在擺動,在棚子裡鋸木架和滿是刀痕的劈柴墩子之間,設法引起我的注意,我並不是一眼就認出或者重新認出我哥哥的,他穿著軍服站在那裡,手上纏著累贅的白繃帶——我猜是那麼回事。誰也沒有料到,他會在這樣一個清晨突然出現在這裡,招呼也不打一聲。自從他把自己弄殘廢以後,我們只聽說,他在漢堡一個戰俘醫院裡醫治,誰也不準去探望他。誰也不談起他,他從軍醫院寄來過兩張明信片,但誰也沒給他回過信。
克拉斯走出棚子,向我招著手,又退回去。我跑到床邊,在門邊聽了一會兒動靜,又跑到床邊,穿起襯衣和褲子。在走到過道以前,我從窗子裡給了他一個訊號。走廊裡沒有動靜。他們還在睡覺。他們穿著長長的粗布睡衣,蓋著厚被子,墊著自家織的、硬邦邦的灰色床單在睡覺。在這兩個熟睡的人的上方,面對面地掛著僅有的兩張肖像畫,特奧多爾?施託姆和萊托夫…福爾貝克,一位是胡蘇姆的作家,一位是將軍,他們互不信任地彼此瞪著對方,不停地相互打量著。我彎著腰溜了過去,靠牆跑下樓梯,跑過掛在走廊衣帽架上的魯格布林警察哨長的制服。房子裡寂靜得令人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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