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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有個小舅舅》最快更新 [aishu55.cc]
顧以寧的這一笑並不顯著,羅映洲卻盡收眼底。
他同章明陶、顧以寧是一道兒長起來的發小,因而請他坐下,問起了今日集議一事。
“難得見你笑,想來是讓那老小子吃癟了?”
這時候起了風,滿山園的燈都在晃,光影在顧以寧的面龐錯落,顯出他那一雙深秀澹寧的眼眉來。
“此人陸梁放肆,一言不合便拂衣而去。”顧以寧垂目,收起方才跳脫的思緒,夷然道,“他豈肯吃癟。”
北定侯章明陶目下任著都察院左都御史,乾的就是糾察百官的活兒,此時冷笑一聲道:“這老小子尾巴後面牽一串,各個不乾淨,瞧我幾時將他拉下馬。”
顧以寧淺酌一杯,淡聲道:“湖阜書院匯聚天下儒生,名聲顯著,此為程壽增之根基底氣。不掌握萬無一失之證據,不可擅動。”
羅映洲聞言不免低落,飲下一杯酒,鬱氣四散。
“如此看來,也不知道幾時能為耕望先生正名。”
似乎是察覺到了好友的鬱氣,顧以寧垂眸,手指推過去一盞酒盅,同羅映洲指間的酒盅輕碰了一下,以示安慰。
章明陶哪裡不知羅映洲的心意,嘆了一息。
“湖阜一派以依祖製為名,視東宮之暴虐為無物,不辨是非,誓死擁躉。再加之自己立身不正,怕是早將橫渠四句拋諸腦後了。”他冷笑,鄙夷之色溢於言表,“如今齊王治理燕京左近十七地,賢名之聲廣播,皇爺雖有心,卻難敵湖阜結黨營私、以祖制相抗啊。”
顧以寧不置可否,將話題轉開來。
“……東亭翁主一案可有進展?”
章明陶哦了一聲,思量道,“昨日結了案。杜從宜瘦成了骷髏架子,嗓音嘶啞的說不出話來,倒也是可憐。”
顧以寧眉頭微蹙,只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東亭翁主鄭澧蘭乃是當今皇后嫡親的外甥女,父親既是世襲罔替的開國侯,又身兼著遼東軍都督之高位,出身極為顯貴。
她同如今的通政史司通政使杜從宜成婚數十載,一直恩愛有加,可惜天不假年,立春當夜,翁主乘畫舫遊河,竟遭遇畫舫走水,一艘船燒了個乾乾淨淨,包括翁主在內的人沒一個生還。
此案一出,滿城震驚,據說那一向穩重的通政使杜從宜幾度昏厥。這兩個月下來,素有英俊儒雅之名聲的杜臺主竟瘦成了人乾兒,顯是傷心過度所致。
顧以寧想到此案,不為別的,只因今日的一樁公事。
今晨大朝會,陛下又提出遷都一事,堂下自然吵做一團。通政使杜從宜卻呈上一份萬人輿情信,言稱金陵百姓無論販夫走卒還是鄉野村夫,都跪求天恩永沐金陵。
通政使司出納帝命、通達下情,能呈上一份萬人輿情信倒是合情合理,只是在這當口同首揆程壽增一唱一和,才令人起疑。
這份萬人輿情信,收集起來一定大費周章,照杜從宜喪妻之後痛苦的表現看,他竟還有心思炮製這樣一份並不緊要的輿情信?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閒思罷了,顧以寧同兩位摯交小酌閒談,一直到二更,長隨石中澗近前奉上外衫,似有事回奏的樣子。
顧以寧見他如此,指節輕叩了下桌,示意他言聲。
石中澗聞言輕聲道:“……前幾日遵您之令,將那名丫鬟攆回了家,原想著屬下幸不辱命了結了此事,豈料方才河清園的一個丫鬟找過來,向屬下呈了這張紙,只說同表姑娘有關……”
這話一出,滿山園子的鳥雀似乎都驚飛了。
羅映洲也不失落了,章明陶也不憤慨了,爭著拿眼珠子去看顧以寧的神情。
“不得了了,你這個百丈堅冰下挖出來的千年寒玉,最是清心寡慾之人,竟管起了後宅之事?還有什麼表姑娘……”章明陶驚呼起來,略加思索,忽然眼睛就亮了,“莫不是頭上戴了七星瓢蟲的那一個小姑娘?”
顧以寧接過了石中澗遞上來的一方紙,紙張乃是後宅常用的芙蓉箋,其上寫了數十個人名,一列一列看過去,倒讓顧以寧的眉間漸漸蹙起了一道深谷。
章明陶那一晚見過那個眼中有濛濛煙雨的小姑娘,此時正同羅映洲解釋,“……身為男子,不好妄議女兒家樣貌,我只說一句,謫仙子也不過如此!最緊要的是,談吐儀態可愛至極……”
這是不好妄議麼?什麼都說了。
顧以寧將紙擱在石桌上,忽覺心緒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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