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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界模範父子關係》最快更新 [aishu55.cc]
禪院直毘人老神在在,這些下跪的人多數連甚爾是誰都不知道,只是一時衝動,現在制止會犯眾怒,暫且讓甚爾風光一下,事後整頓即可。術師殺手再強也是殺手,只是拿錢辦事的一把刀。
直毘人確信地想,甚爾並不具備做家主的能力。
烏泱泱一片低伏的頭顱,也有個別幾個站著的人。
少年盯著向他跪拜的人群,忽然玩味地笑了:
“我是誰?”
……這是什麼問題?
“禪院……”軀具留隊的人啞然,他們還真答不上來。
從打鬥的場面來看,能分辨出是十種影法術,聽過先前流言的人,還能想起天與咒縛,至於名字,記得的人還真不多。
“哈!你也姓禪院,怎麼不做家主呢?”
甚爾隨意地解釋:“伏黑惠,這具身體主人的名字,和禪院沒有關係。”
幽藍的眼睛掃視四周,似乎在找方便坐下的地方,甚爾一臉嫌棄看著坑坑窪窪的地面和咒具碎片,心情似乎不太好。
伏黑惠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甚爾嗤笑一聲:“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叫家主,就為了把破院子的主人換成我嗎?”
“話撂在這,如果我做家主,就把這些東西全賣掉換賭資。我一般只被人養,不想養別人。你們愛去哪去哪,願意養著我也行啊,反正我是不會工作的。”
“讓我做家主,你們期待什麼呢?”甚爾說。
這……小白臉宣言嗎?伏黑惠無語凝噎。
.
你們期待什麼呢?擊敗最強式神的人眼神輕蔑,對著向他跪拜的人說道。
哐,是酒葫蘆落地的聲音。
禪院直毘人瞳孔緊縮,建立權威很難,但毀滅權威只需要一句時機恰好的質疑。
放在人人瞧不起的天與咒縛擊敗人人推崇的最強式神的時候,放在歷史記載被證偽的時候,舊的信仰正搖搖欲墜。
此處沿襲的紛繁規則,本是為了抑制人心的欲/望。
你們期待什麼?
傳承千年的制度經不起這一問。不需要有做家主的能力,只要在恰當的時機,說出恰當的話,就會掀起驚濤駭浪。
這等魄力,甚爾怎麼會有?
禪院直毘人瞠目結舌,倒不是他看不起天與咒縛,他坐穩幾十年的家主之位,靠的是人心而非單純的武力。他平時表現出輕蔑,只是因為禪院族人想要他輕蔑。
正因如此,沒人比直毘人更清楚,禪院大環境對天與咒縛的態度。那不是一個人的輕蔑,而是每個人在這套體系中,看輕一些人,同時被一些人看輕。在這套體系的底端,就是天與咒縛——
任誰都能踩一腳的存在。
術師看不上天與咒縛沒有咒力,普通人嫉妒天與咒縛的身體能力。
甚爾在這種環境長大,他離家出走時如同逃跑一般——直毘人曾經這麼認為。
一瞬間,直毘人突然想通當年甚爾離家出走時所思所想——甚爾竟然問了自己,他想要什麼?
他一定沒得出答案。直毘人想,因為他到那為止的人生中只有輕視和糟糕的對待。
就像向來只能喝冷水的傢伙,連熱水上的白氣都會覺得新奇。從未見過的東西,誰敢去想,誰敢去要?
甚爾應該已經習慣到、麻木到不會再思考這些才對。因為一旦思考,就意味著徹底捨棄自尊心,就要承認他的堅持和忍耐毫無意義,就要承認他迄今為止的所有人生都是錯誤的。
你都忍了十幾年了,人生沒有幾個十幾年吶,你怎麼知道改變就是對的?於是忍耐至死。直毘人所見過的大多數禪院下人都是這麼做的。
可這竟然是個膽敢否定自己全部人生的瘋子!
直毘人這才發現,十幾年的磋磨並未消磨甚爾的心氣,滋生的也並非仇恨那種強烈又淺薄的情緒,而是改變的意志。
哪怕一無所知、從零開始、前途未卜,也敢去改變自己人生的意志。
側院翻身碰頭的屋頂,剩飯剩菜的餿味,冬夜冰涼的破褥構成了凡事先問自己配不配的習慣。而用十幾年磋磨灌注的理念,從決定踏入空茫茫的院牆外再不回頭的那刻就已崩塌。
賭徒。
甚爾離家出走和逃跑根本不沾邊,那是一個賭徒——以全部過去,賭一個未來。
甚爾賭輸了,妻子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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