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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容情面,打算硬闖,道士舉起孩子攔在她面前。
“大人!”
藍布掀開了些許,露出幾根稀黃的胎毛以及嬰兒慘白的臉。
道士放輕了語氣,定定的看著百夫長,眼瞳緊縮著,竭力忍著什麼。
“您瞧……是個女孩呢……”
本朝律令,不可違背,一應官兵,身先士卒。
薛萍揮了揮手,道士順著臺階將親親徒弟交給了一群大男人們。
“你們,帶她去吃奶,其他人,將此地圍起來。”
說完,她警告地看了道士一眼,低聲道:“別想耍花樣,我親自檢查。”
軍官的眼神鋒利如刀,平常人早已駭破了膽,道士卻是笑嘻嘻地,視若無睹道:“恰好,貧道老實本分,不懂規矩,請您替我搜查一番,好迎迎國師大人,免得不好交代。”
這雲淡風輕的語氣令薛萍以為對方真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道士,直到她循著焦香看到了遍地的炭塊。
這場火燒得乾淨利落,這個東片樓閣毀得一乾二淨,便是磚石也被燻得漆黑,倒塌的石樑間,散落著一對對炭塊,有幾個還能辨出人形,烏黑斑塊間冒出可笑的白煙。
薛萍心中霎時警鈴大作,戰場上錘鍛過千百回的頭腦讓她立即拔出腰刀,直逼身側這個欺瞞她的可惡賊人。
是她失算……聽對方的呼吸與舉止以為是個不會武的普通道士而已,沒有尖牙的毒蟲,咬人便不痛了嗎?
鐺——
一向鎮定嚴肅的百夫長手抖了一下,眼前這人或許與觀音禪院有關聯,她還不能死,出於威懾與懲罰的目的,她用刀背擊之。
不至於死,但苦頭得吃個夠。
斑駁的焦殼下仍在燃燒著,墨黑裂隙間藏著隨風起落的紅焰,這片被火燎過的山坡上生長著荻蘆,秋冬時間,它們攢絮結果,重雪初下,如今一把火將它們吞噬,曾經的荻花如今成了滿天的黑絮,被火光熱氣衝上天,又在冷落後悠悠然然落下。
刀背擊碎黑雪,在道士脆弱的脖頸處停下。
薛萍的眼前出現了一隻青鸞,鸞鳥在漫天墨絮中展翅欲飛,但它註定不能翱翔,青鸞居於鳳凰之下,瓦朝之中,只有一隻鳥兒能飛。
鸞令……
薛萍握刀的手徹底失去了力道,她臉色慘白,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立即單膝下跪,雙手呈上直刀,向面前人請罪。
“屬下萬死。”
軍士沉默不語,靜靜等待懲罰。
良久,她感到手裡的刀重了些,抬頭看去,一根削尖的細白手指正按在銀白的刀身上,沉沉壓下。
“欸,薛姑娘職責在身,如何萬死?貧道敬佩閣下,反而頗為欣賞呢……”
邱忌情彎腰,在薛萍眼裡,屈尊將跪著的她扶了起來。她難免與人視線對上,這一瞧她心裡就生了退意,她想起曾親臨軍營犒勞軍士的女帝,那時的陛下初登大寶,尚且稚嫩,卻依然保持得體的風度與氣魄,那是一個君王的氣度威儀,哪怕陛下眼中尚帶勉強,心中迷茫。可眼前這位殿下……她沒有君王的不可逼視,也沒有僅以氣場攝人的本事,但這雙渾濁又透亮的眼睛,這雙充滿算計思量的眼睛,足以為王。
“薛大人有沒有想過,為自己爭一爭呢?”
黑雪落到了薛萍的眼睫上,她好像,已經看不清眼前了。
“大人甘心嗎?忙碌一生卻只是一介縣官,連家人也無法護好。”
薛萍神魂巨震,霎時冷汗如雨,殿下……怎麼會知道?
她最小的一個兒子,叄年前被人擄走,至今未找到,為了尋到么兒,她放棄了將士、放棄了軍功、放棄了向上爬的機會,回了京城,做了一個小小的百夫長,兒子失蹤或與觀音禪院有關,憑這個沒來由的執念,她自請來了這裡。
西北軍薛萍,這個小有名氣的寒門將軍自此銷聲匿跡。
“京城尹,從叄品,可握京中部分兵權,女帝才執政,禪院一案,正是陛下一展身手的時機,屆時朝中必定清洗一番,除去庸臣,留下能臣,大人,貧道與您做個交易如何?”邱忌情衝這個命運看起來有些悲慘的將軍道,紅豔充滿誘惑的蛇果,誰知上面是否塗滿了毒液呢?
薛萍牙關緊閉,掙扎著、取捨著。
到底是個堅毅不屈的人吶。
“對了,貧道前些日子遇到一個小孩,說他姓薛,字伯可……”
百夫長雙膝下跪,磕頭,再呈直刀。
“原為殿下驅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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