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向烏鴉鬼婆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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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維魯魯斯的儲物間裡取了些亞麻布製成一個牢靠的包裹，將弗洛特拉緊緊捆住背在身上。接著留下了一張便箋，在門閂和鎖上做做手腳，假裝自己是從正門離開後，我順著艾尤拉來時的道路向城外走去。

蒸汽與機械，還是矮人風格的隧道，一路上躺著若干被擊毀並肢解為碎塊的矮人機械球。由此能夠看出艾尤拉的戰鬥力不會太低，我可以將她當做一個值得託付的隊友。

為了避免有多餘的矮人機械球隱藏在暗處未被啟用，一路上我的腳步十分謹慎，但想到艾尤拉還在隧道的盡頭等待著，我也沒有閒心把多餘的功夫放在觀察研究矮人的造物上。經過一段漫長的路途，在我離開隧道踏入瑞馳的荒山野嶺中時，天色已是日近黃昏。

看到被綁在我背後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弗洛特拉，艾尤拉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你打算把她一起帶上？我們可不是去旅遊。”

“就是因為上次沒把她一起帶上，才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話說回來，你知道腐朽女士的神殿在什麼地方嗎？”

艾尤拉搖著頭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是腐朽女士的信徒嗎，怎麼會不知道她的神殿位置所在？”

“我蒙受過女神的恩惠，卻還沒有得到過女神的認可。”

“真是讓人傷腦筋……”將身處的這片崇山峻嶺粗略地環視一圈過後，我繼續追問她，“那我們應該怎樣尋找？難道要毫無頭緒地翻山越嶺碰運氣不成？”

“瑞馳有許多被人遺忘的深淵與洞窟，這個方法雖然笨，卻是最穩妥的，”艾尤拉毫不在意地轉身走向樹林深處，“總之我們今晚可以先制定出一個計劃。”

“等等，”我叫住艾尤拉，“你現在要去幹什麼？”

“難道你沒餓嗎？”

好吧，這麼一說我好像確實有些餓，自打從監獄裡逃出來，我已經有一天的時間沒進食過了。

……

在溪水旁處理完獵物，我將一整隻後腿卸下放在熊熊燃燒的火堆上炙烤，另一隻後腿則直接握在了艾尤拉的手中。

“你平時都是這樣進食嗎？”

看著一位與我年齡差不多的女性，一口一口地從鹿腿上撕下肌腱與生肉用力咀嚼，並將骨頭折斷從斷口處吸出骨髓，這讓我感覺有些怪怪的。要不是我提前將肉裡淤積的血水放乾淨，現在呈現在我面前的恐怕會是一副十分驚悚的畫面。

“熟肉我吃不慣。”艾尤拉簡短地回答了我。

“你的父母總不至於在你剛出生時就強迫你接受這種生冷的吃法吧？”

“他們早就死了，這些年來我一直獨自生活著。”艾尤拉將手中的鹿腿暫且放下，淡然地向我講述起她的經歷。

“記得某一天，當時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我飢餓到了極點。後來實在忍受不住，我從洞穴的陰暗處挖了些毒蘑菇充飢，於是產生了幻覺。在幻覺中，腐朽女士出現了，她發掘出了我的潛質……”

估計艾尤拉當時吃下的毒蘑菇就是“娜米拉的腐壞物”。別人吃毒蘑菇要麼吃得生理紊亂器官衰竭，要麼在致幻物的作用下產生各種“恐怖如斯”的幻覺，而艾尤拉反倒能借此與一位迪德拉君王建立起聯絡。該說是她幸運呢，還是說腐朽女士早已在冥冥之中關注著她？

“……腐朽女士賜予了我全新的生命，作為回報我選擇虔誠地信仰與侍奉她。”

“唔，看樣子你成為腐朽女士的信徒已經有好些年頭了，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尋找她的神殿？”

“我一直都在尋找那座失落了數千年的神廟，但僅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有所進展。而且，”艾尤拉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迷，聽起來下面的內容才是更重要的原因，“致幻蘑菇的效果越來越差，我已經很難透過食用它們繼續從女神那裡獲取教誨了。”

也就是說對毒蘑菇的耐受性提高了，艾尤拉透過“娜米拉的腐壞物”獲取的資訊變得越來越少。為了維持與腐朽女士的交流，艾尤拉需要尋找新的渠道，比如讓腐朽女士的神殿重新開啟。

“接下來搜尋神殿的位置，你準備從哪裡入手？”

“女神曾對我提及過神殿的存在，她告訴我只有讓這座神殿復興，我才能獲得她的承認，除此之外女神沒有告訴我更多有關神殿的資訊。我找到你就是因為從你身上嗅出了女神的氣味，我以為你會有這方面的線索來著。”

“那真是讓你失望了。你還從其它人身上嗅到過腐朽女士的氣味嗎。”

“有。但與我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