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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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青攻勢如虎；左拳主攻；忽忽拳風帶得司徒劍衣袂亂舞；就連地上雜物也被勁烈的拳風帶起飄舞；右手主守；柔如無骨；每當司徒劍劍勢攻至；就象毒蛇一般纏向他的手腕；逼得司徒劍不得不退而守之。這下急變；弄得司徒劍攻也不是；守也不妥；欲將壓箱底的“湧潮式”使出；但又痛失先機；只能被動挨打。

數招之後；手足失措的司徒劍被路青欺身近入懷；左拳突然化掌；纏著了司徒劍持劍的手腕；順勢一推；將司徒劍推倒在地。

司徒劍突然被路青左手纏上手腕；只感覺到路青的手柔軟異常；如莽蛇纏身；但卻又如巨山壓頂；使出全身力氣也揮之不去；正如那捆仙索一般；大驚之下急悟；駭道：“纏金掌！”但此時他明白過來為時已晚；身子被制；無法動彈；而此時路青右手已化掌為拳；高舉欲砸；他只能眼睛一閉；靜候死亡。　。。

九。熟人（4）

司徒劍沒感覺到路青拳頭砸在頭上的疼痛；卻只聽到耳邊“轟”地一聲；　良久；睜開眼來看；路青的身形已離去不見；只見掉落在身邊的長劍卻被路青一拳砸斷；連帶那地面也凹了下去；以那劍斷處為中心；四周發散而去；形成一個凹坑；正如巨石從高空落下砸在地面一樣；可見路青那一拳的威力。

司徒劍看著折斷的佩劍；被震得如蛛網般延裂的地面；若那一拳砸在自己身上後果可想而知；心中大駭；後怕不已；喃喃道：“破玉拳；破玉拳！”正是“破玉拳”；天下除了“破玉拳”；又有那種拳法有此威勢。

原來路青見司徒劍閉目等死；心中悲憫頓生；心忖此人罪不至死；只是拳力凝聚；一怒之下竟將司徒劍失落在地上的佩劍砸斷；揚長而去。

江風依舊清爽；江水依舊清澈見底；夜色下竟然還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河床裡那渾圓的鵝卵石。

路青將鞋襪脫下；赤足浸入清涼的灕江水中；遠望江中朦朦的漁燈；想著自出山後所發生的諸多事情；突然感覺到身心俱累；頓覺十分迷惘：“這世人；為何不能象這灕江水一樣；清澈見底；敞懷相見呢？為何到處都充滿著爾虞我詐呢？難道這就是江湖？江湖就是這樣？”

回想起山上；他曾問過那老頭兒：“何處是江湖？”

老頭兒聞言沉默半晌；仰望藍天白雲；似十分懷念又十分憎惡；嘆然道：“江湖在那裡？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許；你和我現在就處在江湖中；也許；江湖根本就不存在；也許；江湖只是杜撰出來的地方；人們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去撕殺；去爭奪的地方。”

路青似懂不懂；又問道：“那江湖又是怎麼樣的呢？”

老頭兒不答；反問道：“你覺得張旭的狂草如何？”

路青答道：“‘草聖’狂書；如游龍在天；鳳舞蒼穹；不拘一格；倔傲不馴；乃是不世之作！”

老頭兒笑了笑；道：“我卻看張旭之書如公雞爬土；亂麻滾纏；分辨不清；一文不值也！”

路青不懂。

老頭兒瞧了瞧路青；笑道：“其實；江湖何曾又不是一樣？”

路青明白了：“老頭兒言中之意說江湖就象張旭的書法一樣；你視之如珍寶；他卻看如敝屣；所以別人口中的江湖並不是你的江湖；若要知道自己的江湖；只能親身去體驗！”路青很想知道自己的江湖是怎麼樣的；所以他就下山了。

江水悠悠；沁人心肺的涼意慢慢勾起了路青的回憶。

一腔俠氣；滿身義膽闖江湖。

救段鶯兒；認識諸葛良；卻反被其設局利用；差點釀成大錯。

拂柳莊識司徒劍；到頭來卻兵刃相見；若不是自己心存提防；怕早已身敗名裂；經過這次事件後；現在細細想來；那次深澗邊與“銀面魔”交手；司徒劍失手將路青撞下山澗；竟似是司徒劍有意所為。

遇蕭秋子；本以為得一良師益友；想不到卻上演一出顛龍倒鳳；一段陰差陽錯孽緣後接著竟是永不相見的別離；至今連她的名字也未能得知；反而得知了段鶯兒對自己的絲絲情愫。　教他如何再面對段鶯兒？

武當長老“無涯子”；崆峒大俠“落英劍”陸清河；“青陽醫聖”霍青風；等等身負武林正道之名；乾的卻是有負正道之義；豬狗不如的事情；教人如何能再相信正道這兩個字？

何為正？何為邪？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自己應該如何做？往後的江湖路是怎麼樣的？難道這就是自己的江湖？

路青心裡如亂麻一團；那悠然東去的江水沖刷不掉他的煩意；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