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006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紅樓之先聲奪春》最快更新 [aishu55.cc]

0006.已修現端倪初遇賈迎春，別匆促偶聚絕品樓

孫紹先與林玦是同窗好友，數月不見，便覺他風采更勝往昔。什麼人立在他跟前，都不敢自稱是玉郎。那樣勝蘭壓竹的風姿，凝露含波的風采，實在令人忍不住感慨，如此美貌，奈何是郎君。

林玦生得實在太好了些，早先在揚州的時候多少人纏磨他想和他做朋友。然而他雖風采絕倫，卻難得是個淨澈剔透的人。一身自矜傲骨，自有潔白況味。

孫紹先一面想著，一面問林玦：“可預備著進國子監讀書？”

話音剛落，林玦尚不及答話，便見那廂有婆子和丫頭們簇擁著兩個姑娘過來，想來是林家的女眷嬌客，正要過了垂花門往內院去。孫紹先垂下眼眸，站定了不再往前，只遠遠地站著。

便聽兩道聲音錯落響起，說的是：“玦表兄好。”

聽到其中一道溫敦輕柔的聲音，孫紹先頓時愣住，詫異地抬頭望去。罩著鵝黃比甲的少女和記憶中那個人有如出一轍的姿態神韻，那樣靜默、溫柔、文懦。但她此時年歲尚小，還沒經受過風浪。是以沒有當日那樣瘦，面頰上還有肉，看著白白胖胖的，細膩柔嫩的模樣，很有幾分觀音坐下童女的風采。像是察覺到有陌生人在看她，她抬頭飛速掃了眼，便垂下眼眸不敢再看，臉紅紅的，像是緊張，又像是不大好意思。

因兩個姑娘年紀都還小，並沒太多顧忌。林玦便告訴孫紹先：“這是我母舅家的二表妹和三表妹。”

果然是迎春。

孫紹先朝著兩人頷首，看似波瀾不驚：“兩位妹妹安。”實則心裡有驚濤駭浪，不知從何說起。他苦心孤詣地佈局，實在沒料到，尚未開始動作，就能在林家碰見她。

其實他預料過很多種相遇，自以為能從容自持。但真正見到她才知道，什麼步步周全、什麼處心積慮，實則全是虛妄。在她跟前，他始終顯得生疏逼仄，全無方寸。

“這是我在揚州時的同窗，姓孫，你們也該稱一句哥哥。”

都是世家名門養出來的貴女，自然很知道分寸。上前一步與孫紹先屈膝見了禮，輕聲喚道：“孫家哥哥好。”

分明三姑娘也出聲了，可孫紹先心跳如擂鼓，在這瞬間，竟然只能分辨出迎春的聲音。重頭活過這些年，他從來是運籌帷幄的，從沒有哪一刻像是此時此刻這樣束手無策。

孫紹先沒能再和迎春說上話，實際上說了這一句，已經算是林玦多言。他目送迎春往垂花門裡去，那道鵝黃背影漸遠漸隱漸成無。

絕品樓是家老字號，論起年份資歷，竟比如今的大慶朝更久遠些。聽說前朝有位皇后，做帝姬的時候就最喜歡絕品樓裡的點心，還曾經留下墨寶，親筆提了“天下第一味”，令絕品樓從此聲名鵲起。當朝合睿王也對此青眼有加，如今樓裡的匾額就是出自他手，傳言說是他最喜歡這樓裡的好酒。傳聞多了就容易失真，不過權當故事聽罷了。

權貴世家追捧，自然價格不菲。林玦卻像是常客，才進門就有小二迎上來，躬身堆笑，畢恭畢敬引著兩人往已經定下的雅間過去。絕品樓風景獨好，坐在二樓臨窗下看，京城最繁華的一道街景就盡在眼下了。

孫紹先倚在窗邊往下望，但見人群熙攘，來來往往，正是人世煙火，百家姿態。林玦倒了酒請他吃，他擺手說不吃，自取茶來飲。

“連酒也不吃？”林玦不覺挑眉，他們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哪有不吃酒的。就是林玦這樣身清氣正的人，會友的時候也愛多吃兩杯。原先在揚州的時候孫紹先也好酒，這會子回了京城，反倒連碰也不碰了。

孫紹先接了酒盅，也不吃，只虛搭在指間看，末了嘆息一聲，頗顯無奈：“進京的時候病了一場，大夫叫茹素忌酒。”這並不是值得多說的事，孫紹先只提了一句，便又問他：“想來你過些時候就要離京回蘇州去了罷。”

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春闈，寒窗苦讀，多少人就是為了一朝煊赫揚名。會試之前，無論此刻身在何方，祖輩官居何職，無一例外都得回鄉去考鄉試。林玦素有才思，年少揚名，想來今次必要下場一試了。

林玦頷首道：“我們老爺讓我姑且一試。延之今次竟不預備下場嗎？”

就林玦看來，孫紹先的文采、機敏，若此番下場，絕對大有可為。他像是天生就是做官的材料，若能得中，必能在官|場遊刃有餘。

“鄉試自然要回去……”至於會試，他今年確實不準備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