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此事可託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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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諶聽了袁紹的話後,大為吃驚。
他先是施了一禮,然後從袁紹的手中接過那捲縑帛,展開細看。
那絹帛中是前線的探子給袁紹呈遞回來的密報,向袁紹彙報了三個訊息。
一是袁紹擁立劉虞為帝的事被公佈於眾,據查,訊息似來源於南陽。
二是北上的荊益聯軍,以護君之名予以各州刺史郡守宣告,反對袁紹另立新帝,認為天子登基一年,並無德政之失,而袁紹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證據,來證明天子協並非孝靈皇帝親子,如今另立新帝,則是悖逆,為天下所不容。
當然了,這種單獨得罪人的事,劉琦不可能一個人幹,他自然得把賈龍和劉瑁拉下水。
眼下荊益聯軍是為一體,且還是劉琦在袁術那裡打通了去往雒陽的糧道,益州軍孤軍在外,一切糧秣皆仰仗荊州供應,劉瑁和賈龍想不同意都不行。
劉琦現在辦什麼事都會拽上他們。
吃喝你們爭先,到了關鍵時刻,大傢伙誰也別後退!
而最後一事更令袁紹頭疼。
袁術公開表明拒絕袁紹另立新君,並置書於群雄,勸諸人要忠於天子,勿生異心……
反正就是明著暗著把袁紹貶斥了一通。
更讓袁紹惱火的是,袁術居然還置書諸人,議立陳王劉寵為儲!
這提議徹底令袁紹顏面掃地。
荀諶看完之後,將那縑帛疊好,遞還給了袁紹。
“袁公路,好手段。”荀諶讚歎了一句。
“呵呵,是啊,真是袁某的好兄弟,時刻都不忘了讓我蒙羞。”袁紹接過縑帛之後,隨手扔在一邊。
他的音調雖平靜,但荀諶聽出了其中那深層次的濃濃怒意。
“袁公路與君侯素來不和,卻不想他心胸竟這般狹隘,值此大變之際,居然背棄君侯另立門楣,其雖得一時之利,然此舉卻也使人看出此人無甚胸襟,君侯雖受一時之挫,也無需過於介懷。”
袁紹仰頭看向天蓬,落寞道:“友若,君真以為袁某氣的是公路叛我麼?呵呵,他是什麼樣的人,袁某早就清清楚楚。”
荀諶疑惑道:“那君侯為何……?”
袁紹眯起了眼睛,道:“袁某懊惱的是,居然看錯了公路之能……擁立陳王為儲的這一步棋,看似昏聵,實則頗有見地。”
荀諶嘆了口氣,道:“君侯所言甚是,某原本以為,以袁術之能,也不過是不助君侯扶大司馬為帝,自選一劉氏宗親而扶之……”
袁紹雙手合十,用食指的關節抵著鼻與人中處,道:“是啊,但是這請劉寵為儲……呵呵,著實妙哉,一則天子尚在,他此舉並非妄自廢立,二則天子無後,且落於董賊之手,公路此舉乃為漢家謀後,天子若崩,則董卓亦無法搶先再立新君……呵呵,他倒是成了忠臣了……便是那護君的宗親們,此番也只是口誅筆伐於我,卻說不出公路分毫……”
說到這,袁紹不由長嘆。
“誰想袁某竟棋差一招。”
荀諶沒有立刻回答,他皺著眉,似乎是在琢磨什麼。
少時,方聽他徐徐言道:“君侯,有一件事,似頗有蹊蹺,諶思而不解。”
“友若所思何事?”
“君侯眼下僅是為袁公路之行所氣,反未多關注宗親之盟斥責君侯立帝之舉。”
袁紹輕輕地‘哼’了一聲,道:“有甚看的,袁某請劉虞為帝定山河,本是為漢家社稷著想,不想劉伯安居然迂腐至此,屢勸不從……此事不成,那些宗親為主持大義都跳出來了,有甚奇哉?”
荀諶皺著眉頭道:“道理雖如此,但當中有一個疑點,不知君侯可曾想到?”
“有何疑點?”
“君侯親自前往漁陽請大司馬為帝,大司馬不從,君侯因而反駐於浮陽,但也就是在這期間,那南方護君的兩名宗親,便聯名斥責於君侯……可大司馬縱然要將這訊息送往荊州,來回最少也需一月以上,且袁公路那時也並未公開反對……”
袁紹聞言,渾身不由一震。
他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奇道:“此事真奇也怪哉……若如此,那便說明,此事非大司馬透露……那向荊益聯軍透露此事者,乃是何人?”
也難怪袁紹和荀諶想不通,其實這事本就不需要有人向荊益聯軍透露……因為劉琦是穿越者,這事他本來就是知道。
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任憑袁紹和荀諶再足智多謀,也無法猜出真相。
少時,便見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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