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教訓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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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軍恨恨地放下拳頭，坐在周大梅旁邊。他打定主意，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站在老孃這邊，讓衛國好好受到一頓教訓。這個弟弟實在太不像話了。

夢水亭趕緊扶起衛國，看著衛國被被打得鼻青臉腫，她在心裡罵死了衛軍。本來懷孕的事是她得依仗，她準備過幾天跟周大梅提一聲自己待在家，不去隊裡幹活了。反正有周大梅工分在，糧食跑不了，再加上衛國的工分填補孃家外，平時補貼小兩口子，日子不知道多滋潤。

現在衛軍把衛國打了，夢水亭把這筆賬算在周大梅身上。她要趁著自己懷孕，好好折磨這個老婆子，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對他們。

“媽，我現在有了身孕，就不去隊裡幹活。”夢水亭攙扶著衛國坐下，不高興說道。

“既然懷孕啦，那你好好在家休息。這個我會跟李隊長說一聲的。”周大梅知道自己這個二媳婦又開始作妖了。

夢水亭滿意了一下，可是看著衛國被打的鼻青臉腫，還是覺得不舒服。於是她說道，“媽，你看大哥把衛國打的，都不能出去見人了。我不管，反正大哥把他打成這樣，年底的工分至少要賠我們一半。”

“那是他該打。”衛軍錘了錘桌子，生氣說道。

“媽，你看大哥-”夢水亭喊道。

“兒媳婦說的有理，你氣什麼。”周大梅不緊不慢說道，“你打了衛國，你還有理了。”

衛軍瞪圓了眼睛，果然老孃還是偏向二弟他們。衛軍覺得有點失落又在意料之中，只是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難受，畢竟二弟這次做的很過分。他沒有打錯。

“二媳婦，你還有什麼要求一併說了。我看看我這個老婆子還能做什麼？”

夢水亭以為周大梅被自己懷孕的事給嚇到，下意識忽略了周大梅語氣裡的嘲諷。她撩了撩頭髮，得意洋洋衝衛國眨了一下眼，說道，“媽，現在我懷孕了，啥事也做不了。從現在起我和衛國的衣服你不僅要洗乾淨，還要每天煮點營養的東西給我吃。半夜我要是餓了，你給我煮點宵夜。我剛剛不是看到你們吃雞了嗎，還剩下的都端到我房裡，我晚上要吃的。”

“啪！”

衛軍和衛國一時被周大梅反應驚到，兩個傻愣愣看著。

夢水亭半響反應過來，她紅著眼睛恨恨地瞪向周大梅，“你敢打我。我告訴你，從小到大我媽打沒有打過我。”

“那我真要替你媽好好教訓你。”周大梅冷冷看著她，“身為兒媳婦，目無尊長，對長輩吆五喝六的。你讓婆婆給你洗衣服做飯，你真以為你生的金豆。就算你生的金豆，老孃也不稀罕，更何況你肚子啥也不是。”

“周大梅，你欺人太甚。”夢水亭捂著臉頰，哭起來。

衛國走到夢水亭旁邊，摟著她的肩膀，臉色不是很好看。

“媽，水亭是個孕婦，你幹嘛跟她見識。”

“我不跟她見識，倒是跟你見識見識。”周大梅嘲笑道，“衛國呀衛國，我真是小看你了。今天你大哥讓你去請醫生，你倒好和媳婦在城裡吃起來了。今兒是我運氣好，沒什麼大事。萬一我躺在床上起不來了，難不成還指望你們兩口子給我請醫生，我看那會兒我早就去見你們爹了。”

衛國臉漲的通紅，“媽，不是我們不給你去請。是醫生不肯過來，而且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的錢。”

“是醫生不肯過來，還是你們不願意送我去醫院花這筆錢。老大，一輩子沒去過城裡，他不知道，你們經常去城裡會不清楚？你們要真有心，也不會吃飽喝足回來。”周大梅看了一眼夢水亭嘴角剩下的那一點包子屑，笑笑說，“都有錢吃包子了，沒有錢送你媽去醫院。你們可真行。”

夢水亭再厚的臉皮也禁不住周大梅這樣直白說，她羞惱解釋道，“那是因為衛國心疼我懷孕，想給我和孩子吃好一點。”

“那大丫呢，她好歹也是你們從小看到大的。她被賣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躲在一旁看熱鬧。”周大梅語氣狠厲，面無表情看了老二他們。

衛國知道今天之事不能像以往那樣輕易過去。他乾脆道歉，“媽，對不起，今天這事是我們不對。”

周大梅不耐煩打斷衛國的話，“要想道歉的話，你們自己回去說去。今天之事，我算是明白了，以後不能靠旁人，你指望別人，還不如指望自己。這樣吧，你們要想還認我這個媽，就把往年大隊分給咱們的東西都拿出來。以後這個家我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