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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溫》最快更新 [aishu55.cc]
方才那短暫的淺眠裡,溫言書混混沌沌做了個夢,夢見他心心念念找了十年的衡寧,一轉身就再不見了。
那人開門的聲音和睡夢中的重疊,一瞬間把他驚得快要虛脫。
對於此刻的他來講,最大的安全感來自於衡寧,同樣,最大的不安全感也是來自於他。
在於衡寧重逢前,溫言書幾乎不會有這樣的患得患失,極度恐懼被什麼人丟下,看什麼人離開。
那一瞬間,溫言書脆弱的情緒沒有來得及經過分毫修飾,就這麼盡數暴露在衡寧的面前。
等溫言書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全都說出了口,他垂下眸子,手裡緊緊攥著睡衣的衣襬。
他能感覺到衡寧一直在看他,許久那人才說了一句:“你睡吧,我不走。”
溫言書的腦袋還因為疲勞而突突地疼,但他想到剛剛那人也跟自己這麼擔保過,便搖頭說:“不,我不睡了。”
衡寧嘆了口氣,又給他拉開了座椅,似乎是在請他坐下。
這算是溫言書第一次接收到來自衡寧心平氣和的邀請,他慌忙坐下,搖搖昏沉的腦袋,辯解道:“抱歉,剛剛做噩夢了。”
衡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吭聲。
他永遠不會找話題,或者是不想找。
溫言書感覺疲憊不堪,卻又不肯輕易結束了他們之間來之不易的獨處,便任由大腦拋錨,嘴巴不受控地瞎說起來:
“我以為我要死了,我總覺得我要死了,總有人想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小時候也是,長大了也是……”
衡寧看著他低落的模樣,不由地回想起來,學生時代的溫言書確實不像此時這般人見人愛。
他的母親是當地中學的一名數學老師,性格嚴厲到有些偏執,不僅帶出來的學生記恨她,連溫言書也在她密不透風的施壓之下,變得怯懦而不自信,柔軟得叫任何人都好欺負。
那時候,母親班上的學生會特意到班門口堵他,把從老師那裡受到的憋屈轉移到她孩子的身上,同樣,溫言書身邊的同學也不喜歡他,因為他太過小心翼翼,溫吞得沒有個男孩子的樣子。
細細回想起來,不知火候的少年人甚至比社會上的真混混還要可怕——
他們會在寒冷的冬天往溫言書的頭上澆冰水,也會將他的臉埋進操場的沙坑裡不能呼吸。
直至今日,這些記憶也會偶爾混雜進夢境裡,驚得他一身冷汗,讓他一時分不清是在過去還是將來。
這也是為什麼溫言書三番五次拒絕去做校園暴力專題的報道。
他自己還沒渡過這條暗河,他有哪裡有渡人的能力?
溫言書的長相本就有些柔和瘦弱,低落的時候總有一種不可言說的破碎感,讓人忍不住把他捧起來,以防他一不小心便就被那風給吹散了。
衡寧想起來,那時候在巷子裡撞破他被人欺負的時候,那人也這麼可憐兮兮的,像是一隻被丟棄在路邊的流浪貓,悽慘得彷彿隨時都能斷氣一般。
他幾乎下意識就伸出手去,想像以前那樣摸摸溫言書的腦袋,但快碰到的時候才驚覺不太合適。
此時再收回手就有些欲蓋彌彰了,好在溫言書的後腦勺上還有一撮翹起來的頭髮,衡寧便立刻悄無聲息地改變了路徑,輕輕把那一撮頭髮捋了下去,然後剋制地收回了手。
結果溫言書就順勢在他面前趴下來。
他把臉埋進自己的臂彎裡,整個人向他這邊輕輕欠身,似乎就差把“快來摸摸我”寫成牌匾貼在後腦勺上。
於是衡寧沒忍住,又伸手順著他髮梢的走向撫了兩下,溫熱順著髮絲傳進他的掌心裡。
溫言書便真像貓一樣,緩緩在他手心蹭了蹭。
他顯然困得遭不住了,趴在桌上一會兒呼吸的節奏就緩了下去。
衡寧怕他在桌邊睡覺又要著涼,連忙推推他:“去床上睡。”
毫無安全感可言的溫言書再一次驚醒:“我不,你一會兒又要丟下我。”
衡寧無奈地笑起來:“我不走。”
“不行。”溫言書便置氣一般撐開眼睛,再一次透支生命一般,艱苦地和他打起拉鋸戰來。
這回衡寧沒再依著他,直接起身一把攔腰給他扛起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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