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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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最終穩穩地落入風洛的胸膛中。

那一瞬間乾枯的樹枝綻放出璀璨的藍光，照亮了整個房間。當光芒消失，樹枝已經不見蹤影，風洛的胸膛完好光潔，絲毫沒有受傷的痕跡。

雪川拿開手指站起身，肅立在一旁。

房間中一片寂靜。

花芽有些腿軟，她盯著風洛半晌，看見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才撥出一口氣。

風洛似乎睡著了。

花芽牽住雪川的袖子，眼中還有未乾的淚水。

雪川頓了頓，輕拍了拍花芽的頭頂，牽著她走出房間。

他們站在冰神之書前。雪川問：“你聽過雪茶嗎？”

花芽想了想，說：“他是冰族的巫醫，冰城的英雄，為戰勝熔岩之主付出了生命。”

冰雪紀年史是學校唯一教授的正經課，這門課是學校的門衛大叔，平常當門衛，上課的時候當老師的巖族大叔講的。

門衛大叔講課生動有趣，冰火之戰在他的表述中一幅畫卷一樣展開，孩子們都聽的非常入迷，記憶也非常深刻。

花芽記的清清楚楚，千年前熔岩之主侵略冰城，烈火幾乎要摧垮冰城的城牆，冰塔也在被一片火海包圍，巖族和雪族的戰士死傷眾多，整個冰城岌岌可危。這時候的冰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只剩下年輕的雪茶，垂垂老矣的巫醫，和剛出生的雪川。

雪茶獨身前往熔岩之主的領域，和熔岩之主在烈焰中打了三天。

那是一個雪季，然而那個雪季的冰城沒有什麼積雪，無法融化的寒冰之上沒能落下一片雪花，所有的雪花都在空中融化了。陰暗的天空被火焰照成灰紅色。

三天後雪茶回來了。

那一天冰城周圍的岩漿騎士如潮水般退去，整個冰城寂靜如一座空城，年邁的老巫醫帶著幼小的雪川在城門迎接雪茶，冰城殘存的雪族和巖族自發地站在他們身後。

雪茶的骨骼在久違的陽光下閃出冰藍的寒芒，他的半邊身體，從肩膀到小腿，沒有一絲血肉。

想到這裡，花芽瞪大眼睛，看向房間內風洛的方向。

“雪茶，不是死了嗎？”她磕巴著問。

雪川閉了閉眼睛，“作為一個冰族來說，他死了。”

過了半晌他說，“但是不做冰族，他還有一線生機。”

花芽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能說出口。

“熔岩之主在他的額頭留下印記，他永遠無法在使用冰族的力量。他的一切生機，都靠生命之樹和冰晶維持。”

“為什麼會這樣？”花芽問。

“他找到熔岩之主後，告訴他冰城願意臣服，但是岩漿騎士必須離開冰城。熔岩之主想要的生命之樹，和冰神之書，他會雙手奉上。”雪川頓了頓，又說：“熔岩之主野心勃勃又很自大，他想佔有整個冰城，但是他最多隻能和雪茶打個平手。無奈之下，只好同意雪茶的協定。但是在他下令撤兵的時候，雪茶以自身為祭，重創熔岩之主，因為他打破了約定，受到諸神懲戒，永遠不能再擁有神賦予的力量，也失去了擁有神力的一半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