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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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川默默地看著烏見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過了良久，說：“有人建立城池，就有人摧毀城池。”

花芽不是很明白雪川的話，但是想來烏見長老並不是盟友。

“我們現在去找黑元。”雪川說。

花芽點了點頭，她擔憂地望著風洛，“風洛老師，你怎麼樣了？”

風洛輕輕彎起唇，說：“沒關係，我可是冰城的英雄呢。”

像是寒冰融為春水，微笑的風洛在一剎那間和雪川格外相像，似乎千年前的雪茶這一刻又回來了。

花芽呆呆地看著風洛，往日誤會他時，總覺得他看起來兇巴巴的。如今可不是這樣了。

風洛遲疑地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花芽的腦袋。

花芽晃了晃腦袋，咧嘴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雪川走到桌前，拿起一支銀黑色的手杖，手杖像是虯結的樹根纏繞而成。

他握著手杖走出房間，天空中落下厚重的雪。

遠遠地跑來一個黑頭髮的男孩，是黑元。

黑元停在雪川面前，鞠了一躬說：“雪川大人！”

雪川微微頷首，從懷中取出一顆藍黑色的吊墜，掛在黑元脖子上，說：“這是你的使命，準備好了嗎？”

黑元摸著吊墜，看向花芽，重重地點頭說：“我準備好了。”

雪川和風洛在雪中牽著兩個孩子並肩前行，不知哪裡襲來一陣微風，吹捲了雪白的長袍。

很快他們來到冰塔之下，一切和登塔的那一晚沒有什麼區別。邁進冰塔的前一刻，花芽這樣想著。

冰塔中充斥著刺目的光芒，縱橫交錯的光線像是一把把利刃，花芽努力睜大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

雪川伸出手覆蓋上花芽酸澀的雙眼，他的另一隻手舉著銀黑手杖，這些光線像是終於找到了歸宿，爭先恐後地順著手杖湧入雪川的身體。

這是花芽第一次感受到雪川的身體散發出暖意，然而這樣的暖意讓花芽心生恐懼。

她緊緊抓著雪川的手，想把它從眼前移開，但那隻手始終穩穩地遮著她的眼睛。

過了不知道多久，雪川放下手，花芽連忙看向雪川，好像一切如常。

她又看向黑元和風洛，風洛絲毫未變，倒是黑元的黑色短髮變成及腰長髮，一副快要被頭髮壓垮的表情。

花芽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問雪川：“冰城有什麼秘密？”

雪川環視著冰藍的塔壁，說：“你曾經問我，雪人是不是生命。”

花芽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冰城的秘密，那些被冰族捏出來的雪人本該沒有生命，卻有了生命的模樣。而冰族卻在千年前就不再新生兒誕生，幾百年來雪族和巖族的孩子也越來越少。”雪川說，“甚至是，千百年來沒有任何生命能夠到達冰城，冰城的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這裡。這裡成了被遺忘的世界。”

花芽驚訝地看著雪川，問：“可是我來到這裡了，難道我也不能離開了嗎？”

雪川搖了搖頭，“你是不一樣的。你來到這裡是命運的安排，你會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