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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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歲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最近幾天只要她一下班就能在村部門口看見坐在門口石墩子上的江年，問就是他走到這裡順便和她一起回家。

最最最重要的是這廝每天換著花樣給她帶東西吃，昨天是紅豆派，前天是牛奶小方，又不知道他在哪裡看見什麼新聞最後和她來了一句，奶茶不能多喝，也沒做過了。

快步入夏季，知了吱吱呀呀鬧著彆扭，氣溫不高，陽光卻格外灼熱，寧歲今天事情全部處理完回家，剛一出門卻沒有看見坐在門口的江年，一時摸不著頭腦，左看看右看看也沒見著來的人。

難道是因為今天自己太早了？可是，之前也有早下班的時候，無一例外的還是能在門口看見江年。

寧歲糾結地站在路牙上，不知道該走不該走，她走的話萬一江年來找不到她怎麼辦，不走的話倒顯得她在等他一樣來接自己一樣。

算了，她就勉強等一會他，說不定是因為路上什麼事情耽擱了。

她百無聊賴地踢著腳尖的石子，等江年來了自己一定要質問一番。

嘶，好像有些刁蠻了，人家也沒說要來接自己呀，還是安安靜靜地吃東西好了。

太陽西沉而歸，天氣轉涼。寧歲揉了揉鼻子，打了一個大噴嚏。

她可不能感冒了，還是先回去吧。

手機提示音響起，是吳柏青的電話。

寧歲：“什麼事情？”

“你到醫院來，江年現在在醫院！我派人去接你，你現在在哪裡？”

“啊！”寧歲的心瞬間揪了起來，腦袋一片空白，來不及多想，“我在村部。”

“怎麼回事？”

吳柏青似乎在和別人交談，電話那頭有些混亂，“你來了就知道了，快來吧。”

寧歲到醫院的時候，江年已經被推到手術室裡，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吳柏青抱頭埋在下面。寧歲氣喘吁吁地衝到吳柏青那，忙問，“這是怎麼了？好端端怎麼到醫院來了。”

“阿年有心臟病，這次是心臟病犯了。”

寧歲這才注意到吳柏青身邊站著的女人，她身材纖細，雖然戴著口罩和帽子，但是僅憑那雙眼睛都能察覺到到對方的風華絕代。

“他有心臟病？！”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還以為江年只是單純的身體不好。

“對，現在在做手術了，不要擔心。”女人見少女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不忍地摟住她的肩，讓她安心下來。

“沒事的哈，醫生說是很小的手術。”

寧歲腦袋一片空白，像是沒有思想的機器人沒有半點說話的慾望，焦急地望著手術室。

長長的走廊盡頭是幽幽發著綠光的安全通道的告示牌，夜晚的醫院滿是死寂，偶爾會被尖銳痛苦的哭喊聲劃破，又重新閉合起來。

江年醒來的時候，床邊壓著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臉蛋下面蔓延開來紋路像是綻放的花朵，花朵中央的少女眼角卻有明顯的淚痕，眉頭緊縮。

指尖微觸女孩的臉蛋，柔和地描摹她的側顏，江年突然覺得鼻尖一酸。

彷彿重新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母親苦苦跪在地上求著他的父親不要離開，那樣的撕心裂肺，可是他的父親還是離開了，男人走之前用著最兇狠的眼神瞪著他，那一年他八歲。

無數個日夜他的母親因為他的醫藥費哭泣，他坐在輪椅上像是最蒼白的透明的廢物一無是處，帶來的除了悲傷就是悲傷。

江年苦笑，他的這顆心早已腐爛，如何去愛人。

門倏地被開啟，江年的手沒來得及收回來，全都不落地看在了吳柏青的眼中。

江年住的是單人病房，病床前有一個小小的會客室，配著一張桌子和沙發。吳柏青裝作沒看見，拉著何憶安徑直走到沙發上坐著。

“嫂子。”江年朝何憶安點點頭。

“你這要不……”

吳柏青還沒說完就被病床上那個男人阻止，江年指指自己床邊睡得不太安穩的姑娘，告訴他小聲點。

矯情！搞得好像人家姑娘已經是他的了一樣，轉眼看見床邊蹙著眉的姑娘，心裡又覺得有些酸楚，這都是什麼事。

何憶安似乎是察覺到他的難過，拍了拍他的手。

吳柏青回過神來，輕聲地說道，“之後再和你算賬，你先休息。”他倒是要好好問問這傢伙打算怎麼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