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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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白鴿家後，寧歲又和江年去拜訪了幾戶人家，無一都遭到了拒絕。黃昏勾起寧歲的失落，電話鈴突兀地響起。

“歲歲啊，你姨昨隔看見你，嚷著讓你到家裡來吃飯，有空的吧。”

“叔，我家裡有朋友在呢，不方便過去。”寧歲偷偷看了眼站在塘邊賞景的某人，被影吞沒在金黃色的光輝之中。

“多大點事呀！把他帶來，你們一起來哈，人多熱鬧，就這樣說了，趕快的。”

還未等寧歲說話，電話那頭只剩下嘟嘟的斷線聲。

寧歲吃閉門羹的難過被點點沖淡，一步一步挪到江年旁邊。他的鼻子挺立，勾勒出漂亮的弧線，人中淺淺的，少了凌厲的稜角，雙手插在兩側，挺立筆直。褲腳微卷，星星點點的泥巴濺到上面。

她的褲腿上的泥巴已經乾結成塊，輕輕一撣，就簌簌往下掉，不過因著今日穿的是牛仔褲，根本看不出來，寧歲也沒想處理那泥巴塊。反而江年褲腿上格外明顯，她有些抱歉。

“江年。”

“走吧？”江年察覺到她的靠近，淡淡地問道。頭向右邊一扭，和女孩亮晶晶的眼睛交匯。

“村長讓我去他家吃飯，你和我一起去吧，家裡正好沒什麼吃的了，嗯？”

寧歲生怕他拒絕，他身體不好，不吃飯暈倒了怎麼辦。不是寧歲自己誇張，看他的膚色和一步兩小咳，三步一大喘的樣子，實在是病弱讀書人的真實寫照，要是……。

呸呸呸。

寧歲臉色表情不停變換的樣子，逗笑了江年：“可以的，走吧。”

他答應得爽快，寧歲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年已經走遠了。

“新書打算寫鄉村題材嗎？”

“嗯，差不多，具體還沒想好。”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邊走邊聊。

農村天黑得早，夜風微涼，寧歲擔心地問道：“冷嘛，回去加個衣服，要不？”

“寧歲”江年停下步伐，語氣中帶著無奈，“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這樣的。”

寧歲想逗逗她，粗著嗓子打官腔：“小年同志，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怕你是成年人不好意思說才問你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是不。”

小姑娘做這些倒是一套一套的，江年有些好笑。看來吳柏青私下沒少聯絡小姑娘。

“我不冷”語氣中充滿笑意，隨即轉移了話題，“村長等急了。”

“江年，我現在走在路上仔細那麼一想，肇春要寫新書了，我是第一個知道的，而且他就在我身邊，這種感覺真不一般。”寧歲深深吸一口春天夜晚的空氣，透著興奮，並不理會江年的後一句話。

“很意外肇春要寫書？”

寧歲碎碎念：“算是吧，更多是因為之前很多人都說你是天分型作家，文筆出色，自成一派，但是神神秘秘的不願露面。我就一直在想這是個什麼樣的作家呢，能寫出這麼溫暖卻又現實的文字。”

“天分型？”江年挑挑眉，感到有些意外，他生病不能出去的時候靠著在家裡看書和寫東西打發時間。

文字在他的生命裡佔了大多數時間，因而只是堪堪寫得出文章罷了。

寧歲疑惑地看向他。

江年笑笑道：“我可不敢當，只不過運氣好罷了，多虧大學畢業的時候被吳哥發現，不然我也還只是個小作家。”

他頓了頓，“他真的是一個很負責的編輯。”

“你知道有多少功力深厚的作者沒有被發現嗎？”

寧歲搖搖頭，突然一個釀蹌，江年急忙伸手將她撈回來，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像是低語：“很多很多。”

江年鬆開她繼續說道：“沒有幾人願意看她們在網文網站上連載的現實向小說，出版社在茫茫稿子中也終究會有遺落忽視。這種情況不再少數。”

月輝清湛，蟬鳴清越。

“我承認我或許有點才華，但我慶幸於被眷顧。”他輕輕地說道。

遠處一束光照亮二人的面龐，寧歲被閃得睜不開眼，忘記原本要說的話。

方伯禮的聲音迴響在一方天地之間：“歲歲，這塊兒！”

“你姨讓我來門口接接你們。”方伯禮打量了一番江年，目光中流露出讚賞。

寧歲：“讓你和姨久等了。”

江年笑著點點頭：“村長。”

“你這孩子，還和我們客氣上了。”方伯禮也和他點點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