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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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人以：【這個主播上熱搜的頻率有些高啊，該不會是買的吧。】

吃一口葡萄：【或許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吧】

未必那麼愛我：【只有我覺得那麼做作嘛，好像是故意拗人設哎】

立刻就有人懟回去了。

畫畫要用牛刀：【沒錯，就你那麼覺得】

笑臉陰陰：【@未必有那麼愛我你這樣確實很難讓人那麼愛你】

評論越往下越奇怪，話題也也漸漸偏離軌道，寧歲來不及繼續往下翻就聽到門口的聲音。

“寧歲”

是江年。

昏黃的霞光籠罩淺白色的襯衫，雪白的領口似有若無地隨風撫摸他修長的脖頸，他就立在那裡，像是一尊降落人間的天神，睫毛上跳動著時間的夕暉。

寧歲熄滅螢幕，不自在地扒拉著衣襬站起身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回家吃飯？”

“你做飯啦，怎麼不來和我說，不應該讓客人來的。”寧歲微露驚訝，接著面上顯而易見的懊惱。

江年眸光一暗，卻沒有回應她。

她自小就學會看臉色，在方叔門口的時候寧歲就察覺到江年的情緒不太對，想要盡力緩和氛圍，可是不管怎麼樣江年心情都不太好，所以她一回家就溜到吳婆婆家。

此時兩人走回家的路上只有寧歲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什麼，說完還自己傻傻的笑笑，彷彿根本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冷漠。

江年無聲地嘆口氣：“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我會心疼的。

寧歲怔住，笑意僵在嘴角，漸漸放下。

便是無盡的寂靜。

走到家門口，江年站在臺階上，一把拉住前面低頭不語的寧歲，俯下身與她平視。

“怎麼跑到吳婆婆家裡？”語氣溫柔得像是一捧泉水涓涓流淌。

“想去就去，你管我。”寧歲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很衝，懊惱地咬住下嘴唇，躲避面前柔和的視線。

“生氣了？”江年輕輕捏住她的臉頰，分開她的唇瓣，“不要咬。”

寧歲嚇得嘴巴微張往後退了一步，猶豫地小聲說道：“沒有，我以為我做了什麼惹了你生氣。”

目光落在女孩嬌豔欲滴的唇瓣上，江年忽然輕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洋溢著少年氣息，一如之前樹下的笑容。

“歲歲”江年溫柔地摸摸寧歲的頭，“我沒有和你生氣。”

江年繼續說道：“不要擔心了？嗯？”

尾音像是細長的羽毛，寧歲感覺心尖癢癢的。

微風輕起，吹亂女孩的頭髮，花瓣柔弱無骨般點染少女髮絲之間，抬眸起視，撞入萬丈柔軟星眸，盛滿著細碎的光芒。

就在江年的手掌撫過自己的頭頂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臟像是要爆炸了一般，是寧好響起的叫聲救了她一命，狼狽逃竄了。

她拍拍自己燥熱的臉頰，一頭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全是方才的場景，鼻尖似乎還縈繞著少年的清爽略微苦澀的香氣。

家裡的洗衣液是小蒼蘭的，怎麼江年的身上有股薄荷的清香，寧歲抱著枕頭一把捂住腦袋。

該死的曖昧可是要不得的。

她翻身望向天花板，想起三年前她第一次讀到江年的作品《長野》。

彼時他還是她心目中位於神壇的作家肇春，是最年輕的華語青年作家獎的得主，具有深層的哲思和精妙的辭藻。

儘管一度被大肆宣揚，無數溢美之詞湧來，卻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就連領獎時候都是吳柏青代領的。

‘肇春’這個名字不止一次出現在她的舍友，朋友，導師的口中，自然而然地勾起了她的好奇，於是當她第一次在地鐵書架上看見這本署名為‘肇春’的《長野》時，鬼使神差地拿起來仔細閱讀。

之後，便沒放下過。

到最新出版的《時光》，她一本也沒落下來。

寧歲整理好思緒，平復下來方才悸動的心臟就開啟門走出去吃飯，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她自如地走到廚房洗手。

江年繫著鬆鬆垮垮的圍裙蹲在地上，劉海有些長了，覆蓋在額頭上，半遮住眼睛，他金邊眼鏡掛在鼻樑上，手上削著蘋果，認真得彷彿在製作一件美麗的工藝品，但是面前的垃圾桶偏偏增添了幾分滑稽……

“手要洗禿嚕皮了。”用江年含笑的嗓音來說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