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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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塔奈·詹姆斯·波特並不是個原裝出廠的十歲小女孩。

她上一次合上眼睛陷入黑暗之前，看到的還是刺眼的手術室燈光。誰能想到呢，當她被劇烈的頭痛喚醒，重新恢復意識時，她眼前出現的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女性屍體。

塔奈理所應當的呆滯住了。

被不知名恐懼衝擊的塔奈不得不調動自己所有的理智去思考其他東西。她再三回憶自己之前預約闌尾炎手術時的情景，按理說，就算是手術徹底失敗了……一項在肚子上動的手術，一個小時的半身麻醉……無論如何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吧？

塔奈試圖伸手去按壓自己的太陽穴，劇烈的神經性頭痛讓她很難繼續順暢的回憶。但緊接著，更可怕的幻覺出現了——

塔奈震撼的看向自己無力的胳膊和手掌，它們看起來白嫩可愛，但顯而易見，規格和大小不太對勁。

她不得不艱難的使用這些型號不太正規的身體部件爬坐起來，晃動腦袋觀察四周：

她坐在一張木質、高護欄的嬰兒床裡，頭頂上是一個貓頭鷹玩具，地面上是碎裂的瓷片，身邊有個額角有血、正在嚎啕大哭的嬰兒，不遠處……是穿著藍色家居裙的、紅髮女人的屍體。

緊接著，有踉蹌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一個黑髮的男人跌跌撞撞的撞開門衝了進來。

在看到男人悲慟面容的那一瞬間，電光火石般的，這一切不由分說的串連了起來：

斯內普。一個年輕的，二十幾歲的，正在追隨第二代黑魔王的食死徒，西弗勒斯·斯內普。

塔奈沒再管跌坐在地抱著莉莉絕望哭號的斯內普，她幾乎是瞠目結舌的轉頭，看向身邊正哭的快要上不來氣的小嬰兒——

掠奪者唯一指定繼承人，鄧布利多最喜歡（好騙）的學生，被選中的男孩，未來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那麼，現在這個正坐在哈利·波特身邊的目瞪口呆看著他的，另一個短手短腳的小嬰兒又是怎麼回事？

恐懼和震驚裹挾著強烈的神經性頭痛衝向她，塔奈眼前一黑，再次陷入了昏迷。

*

好訊息是，這次昏迷的時間大概不算太長，因為再次睜開眼時，塔奈看到了年輕一點的麥格教授和鄧布利多校長。

同樣的，壞訊息是，再次睜開眼時，塔奈看到了年輕一點的麥格教授和鄧布利多校長。透過聯絡上下文和簡單的思考，塔奈想，這十有八九不屬於幻覺範疇了。

她眨了眨眼睛，大腦條件反射的回憶起了現在的劇情：麥格和鄧布利多要把哈利寄養在姨媽家，小可憐救世主充斥著痛苦、忽視、排擠和言語暴力的童年即將開始，直到他十一歲生日那天，半巨人騎著他教父的飛天摩托車，來接他脫離苦海去霍格沃茲上學。

……雖然就算到了霍格沃茲也是照樣遭罪，還要被那個沒鼻子的男人念念不忘。

鄧布利多和麥格的交談告一段落，看起來是校長說服了變形課教授。塔奈突然想起了一件要緊事，她努力把兩隻短手從襁褓裡伸出來，朝鄧布利多咿咿呀呀起來。

塔奈試圖開麥發言：生活費！校長，給我們孃兒倆留點生活費！養小孩很費錢的校長！

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他確實是霍格沃茲最偉大的校長，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是一個慈祥又快樂的老爺爺，但這並不代表他能理解一個嬰兒的語言。

塔奈絕望的看著他和麥格教授把自己和小救世主放在德思禮家的臺階上，又往他們身下塞了一封信。麥格教授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額頭吻，然後變成虎斑貓離開了。

鄧布利多大概是撥動了他的熄燈器，街道重新亮了起來。

好吧。塔奈艱難的翻了個身，看著在一旁酣睡的、那個頭上有閃電形疤痕的小嬰兒，小小的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塔奈也只好合上了眼睛。陷入黒甜的睡眠前，她在心裡小聲給明天早上看到他們倆的佩妮姨媽道了一聲歉。對不住啊，既沒有一分錢撫養費，還是最討厭的巫師妹妹的孩子，甚至變成了兩個。

波特家的潑天財富還靜靜的躺在古靈閣深處，這裡卻有一個三口之家被迫無償撫養兩個嬰兒，德思禮一家和哈利（還有她自己）全是受害者……哎。

*

儘管在塔奈的不懈努力下，很多情況與之前的有所不同，但是，總之，這十年還算平平安安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