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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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傲天的目光還是不肯從她臉上移開，而是道：“你甚至已經想好，做出什麼事情來，才會讓緩兒受傷了，對吧？”

她細細地吃了一口飯，抬起頭來，“當然。”

“是什麼？”

“你我成婚、然後洞房，讓她看見。”

“不可能！”他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怒視著南宮燕，“這個主意是你出的，對不對？你已經和鳳於墨達成了協議，對不對？”

她悠悠地看著他，回答得毫不含糊，“對。”

微頓，續道：“這是我的意思，當然鳳於墨也很滿意，怎麼決定你自己看著辦，宋緩緩、你還有我的生命都交到你的手中，成婚之後，你便可以見到宋緩緩。但是那個時候，她已經成為別人的皇后，而你已經成為別人的夫君。”

迎上軒轅傲天冰冷的目光，南宮燕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微微沉默，她啟唇繼續道：“你奪我山河，不顧我的心情，你我大婚之日，以宋緩緩代替，那些……都是你們給我的傷害，我現在拿回我應該拿的東西，沒有錯吧，軒轅傲天？”

“當然了，你不需要懷疑我對你的愛。你要知道我愛你，很愛很愛，愛到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哪怕你拿走越國也沒關係，只要你娶我，都沒有關係，但是你沒有，所以，我也恨你，軒轅傲天。”

我愛你，但是我也恨你。

軒轅傲天還站在原地，但是南宮燕已經走開。

“她說的話，正是我要說的話。”鳳於墨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隨即便出現在了軒轅傲天的面前，“在她的伺候下，你似乎過得不錯。”他睨了一眼桌上還未動過多少筷子的飯菜。

“你什麼時候決定與南宮燕在一起，我父皇便什麼時候下葬，而你們也可以在那個時候見面。”他繼續說道。

軒轅傲天只是沉默，沉默。但是他的胸口卻是一起一伏的，目光也很悠遠，像是在望著某一個遙遠的過去。

看得出來，他在掙扎。

許久許久之後，他忽而笑了，悲愴地道：“鳳於墨，我把整個江山都給你，甚至幫助你統一天下，哪怕自此後對你俯首稱臣都可以，但是……我不能，不能放開緩兒的手。”

她佔據他所有心房，融入他的骨血，若是沒有她，他又何談生、與活？

“……軒轅傲天，如果本宮沒有聽錯的話，你這是在求本宮嗎？”鳳於墨也笑了，只是這笑意依舊不達眼底。

與軒轅傲天的沉痛不一樣，他的心底也有某種東西在一瞬間崩落，輕輕的，靜靜的，若是不注意的話，是感受不到的，如同細針一般，唯獨他自己能夠體會和感受。

軒轅傲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鏗鏘卻沉重地答：“是！”

他承認了，自己是在求他。

略微沉吟，鳳於墨居然爆發出誇張地笑意。

“軒轅傲天，你太讓本宮震驚了，你看本宮都笑得流眼淚了，哈哈哈！”他抹了一把眼角，果真有淚水流出。

可這對於軒轅傲天來說，卻是最深層次的嘲諷。

他殺氣滿溢、恨意四濺，卻是雙手緊握成拳，無所動作。

“抱歉，本宮不能答應你！”鳳於墨終於止住了大笑，毫無誠意地說道：“本宮也喜歡宋緩緩，你可以選擇你自己死，也可以選擇帶她一起死。”

“你們死後，這天下江山，本宮無須更多籌謀，便手到擒來。”軒轅傲天是唯一的對手，其他人他還不放在心上呢。

“這麼說，你是一定要我上演一出傷害她的戲碼，好讓她心灰意冷之下，跟在你身邊咯？”軒轅傲天也鎮定下來，剛才的低聲下氣已經不見，轉而代之的是層層的殺氣。

可是他又深刻地知道，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願意與否，本宮都愛莫能助。”他聳聳肩。

他看著鳳於墨，卻是在透過他看向某個遙遠的過去。

猶記昔年天氣晴好，她的雙眼在他眼皮底下滴溜溜的轉。

猶記昔年面龐冷酷，她在他的面前肆無忌憚，幾次三番惹怒他，而他卻拿她無能為力。

猶記昔年心思單純，她一心逃出皇宮，他一直糾纏不放，殊不知，彼時愛情已經悄然降臨。

……

還記得煙花滿天，那裡寫了他的名字。

還記得比賽娶親，那裡有她的努力爭取。

還記得她人逼迫，她甘願為他斷去臂膀。

還記得亂世之下，她奮不顧身，只為與他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