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ldo;恩。&rdo;他點頭，&ldo;我媽病了很多年，怕傭人不上心，都是我煎的藥。&rdo;她有點意外。他一邊用勺子晃悠替中藥去熱，一邊輕描淡寫的說著：&ldo;藍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媽死的那會，我覺得連天都塌下來了。可是有什麼辦法，算命的說我雖然自身福壽雙全，但是偏偏殃及無辜。可能對身邊的人來說，我是個大禍害吧！我媽是他說，他的母親有先天性心臟病，並不適宜懷孕，當年就連他爸都想放棄他，偏偏母親就是排除萬難、固執的生下他，才會身子一路破下去。他說，如果他沒有任性的逃掉，虎子現在還在活蹦亂跳。他說，藍芹，幸好你跑得快。……為什麼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房有被觸痛，很想很想抱住他，告訴他：高以賢，我不怕倒黴。但是，想要擁抱的雙臂，才伸到一半，卻頹然縮回。擁抱這個姿勢，心房會緊貼著心房，而現在，他們再也不是彼此的誰。……這幾日，她一直很恍神，無論是站著、坐著、還是躺著，都在發呆。親手&ldo;送&rdo;走父親那一天，她哭得很厲害，在招待所甚至哭昏過去好幾次。最難過的那幾日，是傅凌，用他的沉默，提供了肩膀和胸膛。他們之間，再也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有誰欠了誰。藍家欠他兩條人命。藍家欠他一個幸福。人命？在她合上父親的眼晴時，藍家已經還了。幸福呢？已經是彼此的不可能。她可以努力學著&ldo;不恨&rdo;，但是，&ldo;幸福&rdo;與他們之間，早已經千山萬水。有一種命運帶來的隔閡，早已經把揹負著太多太多的他們，生命裡劃下一道&ldo;楚河漢界&rdo;，把他們離得遠遠的，於是，就算曾經的很多&ldo;在意&rdo;堆積成如今的&ldo;難以釋懷&rdo;，也會變成再也不想交集的&ldo;曾經&rdo;。原來，一段愛情象在沙漠裡行走，當揹負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沉重時，為了解脫，為了求生，只有放手。還愛著傅凌嗎？愛，是一種不可能片刻就消散的感情，但是，她想好好&ldo;活&rdo;下去。沒有痛苦，只求平靜。所以，對他，她選擇避開，任由時光，把心底的&ldo;在意&rdo;一點一點磨滅。……只是，高以賢呢？他也是另一個&ldo;隔閡&rdo;。這個&ldo;隔閡&rdo;，是父親生命的提醒。每次想到他們兩人，心，都很亂。有一次，失神著，差點被飲水器裡的熱水燙著，驚魂過來時，熱水開關已經被人拔掉。更有一次，流眼淚時，身邊有一條熱毛巾早已經備好。沒有一聲安慰，他在旁邊看書，沒有一個擁抱，他在處理檔案，但是，每一次回眸，總會發現有一道目光，時刻關注著她。象朋友，更像情人。……沒有了彼此體溫相依偎的夜，她又被凍醒，側過身，失神的看著沙發的位置。高以賢躺在狹窄的沙發上，連腳都還會露出半截。她不懂，他為什麼堅持留在這裡。其實她更不懂自己，為什麼明明知道他有很多去處，還是假裝不懂，把他留下來，即便只能留在沙發上。這樣的雙人沙發長度、寬度根本不夠，怎麼可能睡得安穩？！隱隱約約的，他好象在說夢話。等等，說夢話？怎麼可能？入睡了的他，&ldo;教養&rdo;相當好，不會隨便翻身，就連磨牙、打呼、說夢話，他都不曾有過，除了，有時候偶爾喜歡把腳壓在她腿上，他的睡態安安靜靜到像個乖巧的小男孩。詫異下，仔細一聽，那根本不是夢話，而是他的呼吸不太順暢，甚至痛得有點悶吟。她急忙掀開被子下c黃。&ldo;以賢？！&rdo;推推他的手臂。他馬上就醒過來了，額頭有薄薄的細汗。&ldo;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rdo;他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對勁。手縮了一下，還是剋制不住，抽來旁邊的紙巾，細心幫他抹掉冷汗。&ldo;沒。只是做惡夢而已。&rdo;他笑笑，隨便塘塞過去，倒是象只是順手一樣，拉過替他額頭抹汗的小手，包裹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