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追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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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的墨懿璟模樣精緻，一雙鳳眼遠沒有現在這麼鋒利。

雖然也是經常板著臉，不苟言笑，但是鋒芒中帶著幾分稚嫩，有一種裝大人成熟的感覺。

少時，玉煙見到墨懿璟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生性好動，家裡人擔心入宮會招惹事端，所以很少入宮。

更不用說見到墨懿璟了。

少有的幾次和墨懿璟的接觸，都是遠遠的瞧上幾眼。

只覺得小小的少年強做嚴肅的模樣，怪可愛的。

倒是玉煙的堂姐玉嬈，自幼被家裡人以大家閨秀的標準教導長大，見到墨懿璟的時候，還能夠說上幾句。

明明都是不大的年紀，他們二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要比她這個擁有著二十幾歲的靈魂的人還要成熟老練。

這讓玉煙很是汗顏。

玉煙在現代就是因為不想守規矩才宅在家，在古代更是活得小心翼翼。

所幸家中對她並沒有什麼要求，只要別在外面太過於放肆，家裡人便隨她去了。

說起來，玉煙在這個禮法嚴明的長安，已經是個罕見的幸運兒。

只是玉煙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墨懿璟會是在這種情況。

小小的少年整個身子都縮在桌子下面，坐在冰冷的地上，將頭埋在膝蓋處，身子瑟瑟發抖。

房間內只能聽見壓抑的哭泣聲，讓人聽了心裡發緊。

哪怕玉煙走至跟前，墨懿璟都毫無察覺，仍舊低著頭。

此時正值正午，可因為風雨的原因，屋子內一片漆黑，只偶爾快速的閃過閃電。

玉煙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前太子太子妃過世的訊息，只以為墨懿璟是因為怕黑。

心裡一片柔軟，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她在孤兒院的時候，年紀很小，每到晚上，就怕到躲在被窩裡，默默的流眼淚。

也會對未曾謀面的父母產生埋怨，一心希望能有那麼一個人出現，將自己從黑暗中拯救出來。

遺憾的是，這樣的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後來她慢慢的習慣了，不再害怕……

所以，在看到這個樣子的墨懿璟，玉煙心中酸澀。

半蹲下身子，壓低聲音，輕聲道：“殿下怎麼在這？”

墨懿璟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抬起頭，臉龐劃過淚痕，眼中滿是傷痛。

雙眼呆呆的看著前方，唇咬得發白。

目光觸及到玉煙的時候，似乎是想要重新拾起往日的莊重。

卻發現怎麼也裝不出來，撇了撇嘴，就那樣看著玉煙。

兩人不知道對視了多久，還是玉煙先敗下陣來。

移開視線，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

然後從懷裡取出藏好的糕點糖果，放在了地上，絮絮叨叨的開口：“這些是我最喜歡吃的，我們一起吃吧。”

墨懿璟並沒有動，依舊待在原地，愣愣的看著玉煙。

才十歲的少年，眸中滿是傷痛。

雖然從小被教導穩重，但遇到眼下的情況，墨懿璟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小孩子嘛，都是要面子的。

玉煙也知道這一點，便給面子的將糕點湊到了墨懿璟的嘴邊。

“這些都是宮外的，但我覺得比宮裡的還要好吃。”

“你是鄂國公家的？”墨懿璟終於開口，聲音沙啞。

他對於眼前粉糰子一樣的小女孩，有些印象。

墨懿璟從桌子下出來，板起了一張臉。

不管面對任何事，墨懿璟在外人面前都要有皇長孫的儀度。

玉煙點了點頭，細細的打量著墨懿璟，眼神多了幾分慈愛。

心裡似乎有個小人忍不住尖叫，哇，他也太可愛了吧。

從近處看，哭得紅彤彤的臉頰，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是一個精緻的BJD娃娃。

若是可以給他打扮一下，穿個小裙子就好了。

只是這種念頭只能想想了。

玉煙心中失望，伸手想要給墨懿璟擦擦眼淚。

卻悲催的發現，她個子太矮，夠不到……

玉煙不由得心中腹誹起，如今只有六歲的小女孩的身高。

一道閃電再次襲來，玉煙被嚇了一跳，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想到身邊還有一個害怕的小孩子，也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