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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與女巫》最快更新 [aishu55.cc]
“兩年前，他們想去看看人類，想自由的感受陽光，聞聞海風，與海鷗玩上一個下午。”人魚女皇游到水泡泡身邊，卻不敢伸手。
“但是他們只看見了垃圾，汙水和漁網，以及貪婪的人類。”
禮晨寂心頭苦澀，看著泡泡裡的人魚，也想起了剛剛在大殿外最為憤怒的那位紅髮人魚。
“我用兩條礦脈的位置與人類換回了兩個孩子，也從此勒令人魚禁止進入淺海。只是這處深海的魔力太過稀薄，已經無法支撐石柱屏障太久，幸好你們來了。”
女皇柔笑著看向禮晨寂，眼裡並沒有憤怒與怨恨，只是擔憂。
“可如果大人知道了這一切，她的心會碎裂。”
“心會碎……是什麼意思？”
“我說過，我們人魚一族最擅長精神法術與聽取人們心底最深的聲音，大人曾經的心聲，我聽到了。”女皇向禮晨寂伸出一隻手，穿過水泡泡輕按在他的額頭。
一瞬間，彷彿有粘稠黑暗的淤泥將他狠狠拍進泥沼最深處，淤泥從木板縫隙中灌入，漫過鼻腔，漫過眼睛，漫過頭頂。
他聽見了聲音。
“啊，看不見他們了，這樣也好，他們總是很害怕我。”
禮晨寂喉間發澀，這是長暮的心聲。
“嗚呼，淹死真的好難受，我還要在這裡待......”
“不過要比被燒好多了，不怎麼疼，只是醒來要好久.....”
“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看見我之後逃跑的時候好像摔了一跤，應該在被沉下來之前幫她治好的。”
“嗚...第多少次了？二十？三十？”
“我好想再喝一杯蜂蜜水，真的好甜。”
“風，想吹吹風。”
“泥沼裡有妖精嗎？這個泥沼裡大概沒有的吧，牧師們弄了好多法陣，那個人也摻了一手，一時半會我都出不去。”
“我...想聞聞森林的味道，出去後先去森林，再去看可愛的人類吧。”
“明明答應了人魚們還要過去玩的，想要珍珠項鍊，想要和小魚玩，想要看看大海。”
“到最深處，無人的森林搭個木屋吧，沒有人類也可以的。”
“我想出去。”
“我想出去。”
“我想出去。”
心聲一下停止，無邊無際的黑暗與粘稠的空氣包裹著一切，只能偶爾的聽到瀕死前的輕微掙扎與甦醒時的悲鳴。
“咔嚓。”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啊，碎了啊。”
“我想出去，我要出去！！！”少女的心聲變的尖銳又刺耳，像刻刀劃過牆壁帶出令人牙酸的噪音，充斥在無邊的黑暗中。
“我不看人類了，我再也不喜愛人類了，我要出去，讓我出去啊！！！”
“我恨他們，讓我出去啊！人類，我要殺了他們！“
禮晨寂幾乎站不住，他難以想象這是那個純真的小女巫曾經被關在棺材裡，封於泥沼下絕望的心聲。
癲狂刺耳的心聲不知持續了多久漸漸淡去，變出無數細微的聽不清的呢喃。
心聲再次歸於沉寂之前，只有一聲像是嘆息般微弱的聲音：“我想吹吹風。”
寂靜，是比沉默更加恐怖的寂靜。
就連一絲掙扎與呼吸都不曾存在的寂靜，屬於死亡的寂靜。
“我錯了。”
“我喜愛人類。”
“我將守護人類，我將用我的生命去愛他們。”
“我喜愛人類。我將守護人類，我將用我的生命去愛他們。”
同樣的心聲一遍遍的重複，像是洗腦一般迴圈的呢喃著，陳述著，叫喊著。
直到出現了其他的聲音，水聲，嘈雜的人聲，起重機的轟隆聲，與棺材被提出淤泥粘稠的聲音。
心聲戛然而止，黑暗也散去，禮晨寂仍身處於海底的宮殿中，面前是垂淚的人魚女皇與血色的水泡。
“我只能看到她近一百年的心聲。”
禮晨寂有些恍惚，絕望的情緒和機械的聲音彷彿還縈繞在他耳邊。
一百年，在陰冷黑暗的泥沼裡被反覆淹死，獨自絕望一百年。
可為什麼？中間的心碎是什麼意思？還有中途彷彿死亡了一樣的寂靜是怎麼回事？
人魚女皇像是聽到了禮晨寂的疑問，紅唇輕啟，卻道出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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