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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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不是人類？”

禮晨寂無奈的看了眼小女巫，“她會點旁門偏術，這火災，這棟房屋，大概就是她留給我的東西。”

長暮看了看地上的鬼影，又看了看禮晨寂，艱難的道：“她…詛咒了你？”

禮晨寂看的出她的震驚，也深知她眼裡的人類大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靈。

他

雖然不想讓長暮整日盯著路人管家園丁痴迷的瞧，可也不願她去知曉她相信且深愛的生靈的另一面。

禮晨寂牽著長暮，“沒有，她對我有誤會，所以才會這樣，她……很愛我。先出去說，好嗎？”

長暮點點頭，禮晨寂看著火焰和房屋慢慢消退，睜開眼又是黑暗的臥室。

他起身開啟門，長暮正穿著白色睡裙赤腳站在門口，黑色的長髮披落，配合蒼白的面孔看上去像是半夜索命的女鬼。

禮晨寂微微皺著眉頭，剛想說長暮怎麼不穿拖鞋，就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自己，黑色人字拖，土氣十足的棕色格子睡衣，亂糟糟的頭髮，以及擺在桌子上開啟的《甜品製作大全》。

禮晨寂迅速用五指歸攏了一下頭髮，又趁長暮坐下的功夫用自己的身體作掩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甜品製作大全》扔到了垃圾桶。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都密切觀察著長暮的狀況，見她似乎沒太注意的樣子也就鬆了口氣。

然而，身為對人類極度喜愛的女巫，在面前僅有一位，且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位人類，並且這位人類還是自己老闆的情況下，長暮的全部注意力都會放在那個人身上。

所以，從門開啟的那一霎那，禮晨寂落入長暮眼中的那一瞬間，他的所有行為都將被捕捉，然後珍藏進記憶。

而且，長暮她是位剛剛來到這個新世界的不死女巫，這意味著她的想法可能不太一樣。

看見黑色人字拖──哇，這個拖鞋看起來好有意思，我也好想要。

看見亂糟糟的頭髮──哇，看上去軟乎乎的，和平時不一樣，好想揉一揉。

看見桌上的《甜品製作大全》──哇，那張照片上的蛋糕看起來好好吃，老闆要給我做嗎？

看見禮晨寂把《甜品製作大全》扔進垃圾桶──哇，他這樣悄悄的看起來好可愛，不過蛋糕會給我做嗎？

禮晨寂給長暮倒了杯水，問道：“你能幫我徹底消除掉這個夢嗎？”

長暮點點頭，“可以，現在就開始嗎？”

“嗯。”禮晨寂沒有絲毫猶豫，也不必猶豫。

長暮起身，伸出雙手五指張開，巨大的魔法陣就在空中逐漸成型，複雜的花紋與看不懂的文字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筆一樣勾勒出來，最終落在禮晨寂身前。

“好了。”長暮坐回椅子上，捧起水小口的喝著，看起來與之前沒有什麼不同。

禮晨寂有些愣，沒有想象中厲鬼嘶吼與驚險的魔法對戰，就這麼結束了？

不過小女巫是不會騙人的，她既然這麼說，就意味著肯定結束了。

禮晨寂有些心疼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看著有些魂不守舍的小女巫，“還好嗎？是不是太累了？”

“沒有。”長暮搖頭，這個等級的詛咒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她無意間又瞥到了垃圾桶，眼睛突然亮了亮看向禮晨寂，“那我明天可以吃蛋糕嗎？就是那個樣子的。”

禮晨寂略微僵硬的順著小女巫指的方向看去，赫然是垃圾桶裡的《甜品製作大全》。

還是被看到了！

長暮看著禮晨寂有些不自然的樣子，還以為他不太願意，連忙補充道：“我給你付工資，嗯…我把我當保鏢所有的錢都給你！”

禮晨寂看著她這副樣子，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無奈道，“好。”

看著小女巫高興的回了房間，禮晨寂任命的從垃圾桶裡把書撿回來放好，然後重新躺上床。

這次大概是真的結束了吧，母親。

這個夢糾纏了他十幾年，他曾找過各種大師，可不出一週，“母親”又回重新找回來，大師們都說是因為她的執念太深，又有血緣關係，難以拔出。

他飽受夢裡場景帶來的痛苦與失眠的折磨，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差。

每天晚上躺上床時，他都清楚的察覺到自己像一棵內裡漸漸腐爛的樹，很快就要倒下。

不過他倒下之前，要帶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