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創造與愛麗絲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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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投射的影像在現實中轉瞬即逝，對森和亂步而言卻彷彿陪她走完了整個人生。兩人的大腦不堪承受如此龐大的資訊量，同時陷入宕機狀態。回過神時他們已經站在酒館外，酒館大門緊閉，謝絕一切訪客。

“魔術的效果能讓他們在數秒內無法行動，換算成這間酒館裡的時間……大約抵得上數週吧？”一直坐在後廚門邊看報紙的紅髮女人摘下眼鏡，對里包恩說道。

“非常感謝，Miss.蒼崎。”里包恩艱難地俯身撿起槍，“現在森鷗外和江戶川亂步都不在，你不用再偽裝了。”

作為回答，蒼崎橙子慢步走到餐桌旁，凝視著那個縮在椅子裡的小女孩。

“既不是使魔，也不是投影一類的東西。”她用魔術師的職業眼光打量著愛麗絲，那注視令愛麗絲深感不安，彷彿自己被剝除了所有偽裝，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人視線下。

“連魔術協會也看不出她的來歷？”里包恩懷疑地問道，他不相信如蒼崎橙子這樣的魔術師無法看穿愛麗絲的本質。

蒼崎橙子搖了搖手指，坦率地承認自己對這個領域的知識一無所知，“魔術協會的原則是隱匿與管理神秘，而非對所有未知事物進行解釋。話說回來，我認識一個擅長挖掘對方隱私的魔術師，明明自身資質平庸，但在解構他人魔術的時候卻格外得心應手，因此結下了無數仇家呢。他坐的飛機預定今天凌晨到日本。”

“你們巫師也需要坐飛機輪船，難道就不能騎著掃帚之類的東西直接飛過來？”

“在中世紀時也有女巫在致幻狀態下騎著掃帚長途旅行，但那對身體的損害非常大。魔術歸根結底只是在欺騙自然規律，想讓物體飛起來比你想象中要難得多。”

她伸出手輕輕搭在愛麗絲頭上，像在檢查一件傢俱。愛麗絲畏縮了一下，但沒有推開橙子的手，任由她撫摸自己的頭髮。

“我好像猜到你是什麼了。”橙子用愉悅的聲音宣告著自己的新發現。她收回手掌，手指輕輕扭轉，指尖劃過的空氣中顯現出一縷銀絲線。在金屬的摩擦聲中那縷絲線迅速織成一隻鴿子的形狀，撲扇著翅膀朝愛麗絲的臉飛去。

愛麗絲被嚇了一跳，她眼睛微眨，銀絲鴿子驟然變成一隻真正的白鴿，在撞上她臉頰的剎那間“噗”地化作無數白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

“真可愛。”蒼崎橙子眯起眼睛笑了，“你看，這間屋子傷不到她。”

里包恩第一次露出印象深刻的表情：這個與森鷗外形影不離的少女身上藏著許多未知奧秘。突然飛來的鴿子讓愛麗絲嚇得不輕，使她下意識地發動了自己的異能。

整個室內空間開始以她為中心，隨著她心情的改變不斷創造出各種奇妙景象：長方形木桌融化了，木料變得柔軟輕盈如流動的液體，旋即被重塑成一張精緻的歐洲風圓桌。四周環境也相應地染上了夢幻般的色彩，牆壁被鋪上大片繪有裝飾畫的彩色玻璃，空氣中浸滿甜蜜而令人滿足的香味。

里包恩感到自己身側突然出現熱源，他回頭望去，看到一座飾有石雕的壁爐悄然出現，壁爐已經點上了火，木材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輕快動聽，不由得令他睏意重生。

“這就是你真正的能力？”

蒼崎橙子饒有興趣地研究著剛剛出現的一個槲寄生花環，那女孩正在描繪她心中的聖誕夜？

愛麗絲噘著嘴不肯理她，但她還是寬容地為他們變出了三張扶手軟椅，兩張已有歸屬，還有一張空著。幾分鐘後她慢慢平復了心情，周圍空間也不再發生明顯改變。蒼崎橙子環視四周，現在的江南酒村已經變成……歐洲古典風的點心屋？真不知道店主回來看到這番變化後會是什麼臉色。

她倒蠻期待的。

三人面前的圓桌上擺了數個小瓷碟，裡面盛著種類繁多的甜點。愛麗絲為了緩解心情首先抓起一塊餅乾咬了一口，餅乾又硬又脆，在齒間咀嚼時不免發出幾聲輕響。愛麗絲顯然是個家教良好的女孩子，她馬上閉緊嘴巴以免被人聽到自己吃東西的聲音。

但蒼崎橙子和里包恩都不是會在意這種細節的人，女孩很快適應了與他們相處的感覺。她從桌上的裝飾花瓶裡折下一支牡丹，嫣紅的花瓣上均勻地灑著糖霜，花枝散發出肉桂香味。愛麗絲捻了朵花瓣送進口中，隨後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懷念著童年那些花朵般的點心。

“愛麗絲，這些都是你記憶中的東西麼？”

蒼崎橙子再次發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