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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吳欲滅楚,該門方位朝對楚國,故亦名破楚門。因昌姓人家在此居住而得名,是昌姓興旺之地,不知是因佔了名字的好處,還是老天爺的垂憐,閶門街經過宋代的發展,到大明初儼然是蘇州龍頭老大的派頭,其商業繁榮程度不亞於任何一地,說到底有這樣的程度,還真得益於其良好的交通便利,尤其是水運。蘇州地區水網密佈河道縱橫,外連京杭運河,水運環境得天獨厚。閶門又位於水陸交通要衝之地,城河沿岸運輸碼頭眾多,“凡南北舟車,外洋商販,莫不畢集於此”,這裡成了當時蘇州最大的貨物集散地和商貿中心。不僅如此,它還是蘇州對外貿易的一個口岸。“雷允上”、“沐泰山”的成藥從這裡遠銷海外,一些舶來品也能在這裡買到,比如南洋的玳瑁、日本的漆器、朝鮮的摺扇……就從這一地上岸了,成為蘇州商人最理想的商業之地,隨著大明海禁解開,不少商家看中了這塊商業之地的巨大潛力,這不短短一年的功夫,十里金閶店鋪多達數萬家,絲綢、染織、菸草、米行、雜貨、藥材、珠寶、古玩、茶寮、酒肆、菜館、戲院、青樓等等,各行各業應有盡有。民宅、會館、公所、行幫、商會又與之相依為鄰,閶門一帶真正是五方雜處之地。沒有一定的實力,在閶門做生意是很難立足的,即便在雪災,水災雙重的衝擊下,這裡也是人來人往,繁花似錦。
在街道最東側,哪裡位於整條街道的最末端,並不是最顯眼的位置,因為遠離街道繁華的所在,所以尋常人很少去哪裡,加上水災過後,哪裡淤積了不少淤泥,勉強過去了少不了要承擔衣衫被弄弄髒的危險,所以平日裡除了有些圖價格便宜的大老爺們會去看一看外,尋常的姑娘家是不會去那種地方的,按說這樣的地方,應該是做不下去生意的,至少在閶門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可這裡不斷有生意,生意還不少,那座被兩顆棗樹半遮半掩的店鋪愣是在一顆棗樹的指頭掛上了一個市招。
所謂市招義稱幌子、招牌、招幌。這是店家高懸於門前的廣告招徠,這種老手段,從先秦已見記載,《韓非子•外儲說右上》說:“宋人有酤酒者,升概甚平……懸幟甚高。”懸幟說的即是酒旗,或叫酒帘。這種酒家門前的廣告,同詩詞歌賦、騷人墨客聯絡最多,也就較多地體現了門前市招的文化韻味。
“竹鎖橋邊賣酒家”,宋代的畫家作命題畫,平庸者盡費筆墨畫酒館,唯有一高手只畫酒帘出竹叢,簾上書“酒”字。又如元代歐陽玄詩中的意趣。他的《為所性侄題不景》:“浦口歸帆落,沙頭行客回。林間酒旗出,快著一篙來。”酒家門前的酒幌,召喚來歸舟人:快上岸,去喝酒!招牌有招來客人之意,又能讓自己的店鋪透過文字,旗幟展現在世人的面前,所以但凡在閶門一帶都會在招牌上花些功夫,店小者門外掛的物件,如絨線鋪外掛有花拷工,香銷外掛魚骨。富商巨賈,財大氣粗,爭奇鬥勝,北京“正陽門(外)東西街,招牌有高三丈餘者。泥金飾粉,或以斑竹鑲之;又或鏤刻金牛、白羊、黑驢諸形象,以為標識;酒肆則橫匾連楹,其餘懸錫盞,綴以流蘇。”閶門一帶就是這樣一塊讓人眼花繚亂之地,許多人客人根本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聞著這裡的文化韻味而來,一路走,一路看,碰上好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少不了要欣賞一番,偶爾還能看到名家書法手筆,所以要問蘇州哪裡最繁華熱鬧,毫無疑問是閶門了。
與前方各大商鋪的富麗堂皇相比,這一家顯得有些寒酸,一棟下樓已見了斑斕,屋頂的瓦片也多破爛不堪了,這樣的店鋪放在人堆裡都不會有人來看上一眼,可比起店鋪,掛在棗樹上的那一塊招牌,卻十分的顯眼,尋常店鋪的招牌其製作必是專用字,有參有其他圖畫的,也有用字兼繪形者,更有不用字,不繪形,直揭其物於門外,或以象形之物代之,以其人多不識字也。如賣酒者懸酒一壺,賣炭者懸炭一支,而麵店則懸紙條,魚店則懸木魚,俗所謂幌子者是也。比起他們的招牌,這家的招牌可謂是個另類,除了固有的大之外,招牌竟全都染上了紅色,招牌的中心寫著“圖宏鳳舞好江山天開玉宇,千門瑞氣豐收景春滿人間”。書法端正,洋洋灑灑頗有大家氣魄,讓人眼前一亮,對聯之下才寫了一個”彭家米店“,讓人才看明白了這店鋪是做什麼的,單說這個不足為怪,怪就怪在這家招牌上比旁家店鋪多了一樣東西——花燈。
寬大的招牌背後掛著四盞燈,燈籠一字兒排開,寫著“彭家米店“四個字,百日到也罷了,可一到了晚上,燈籠便被人點燃了,鮮紅的燈光對映著在招牌上,頓時讓店鋪明亮醒目,即便是夜間,來此地的客人,第一眼必被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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